沈长梨倏地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殿下真能默下来?”
萧衍深深地看着她,“怎么,不相信本王?本王过目不忘的本领,整个中宁国,怕是再找不到第二人能与本王比肩。”
沈长梨勾了勾唇,目露殷切,不由上前两步,“那殿下能不能……”
萧衍微一眯眼,“酬劳只怕你付不起。”
心瞬间又跌入谷底,沈长梨黑着脸看他,严重怀疑中宁国是不是国库空虚,做王爷的都快穷疯了?
若不然,以他一个手握重兵的亲王之尊,怎么就这么抠呢!第一回赖掉她的诊金也就算了,如今连她劳动所得的一千两又要诓了去。要不是穷疯了,便只能证明这厮天生就是吃煤炭的人——黑了心。
气氛正僵持,简石公公打开帘子笑眯眯走进来。
“爷,饭菜已经摆好了,请爷用膳吧!”
事实证明,他穷个鬼啊!
老子当了皇帝的人,那肚皮就是金贵的很,别瞧杵在这个偏远小城,谁又敢短了他的吃喝?
只见宽大的桌子上,摆满了馨香精美的吃食,色香味俱全,勾的沈长梨也忘了手札屁颠颠跟过来。
萧衍往椅子上一坐,简石公公立马殷勤地给他夹菜,他吃的津津有味,似乎完全忘记了还是她这号人物存在。
沈长梨只得站在一旁摸着扁扁的肚子,咽口水。
实在受不了了。
沈长梨觉得这货可能不需要她了,轻轻道,“殿下,你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话一落,简石公公的眼神就刺过来,“食不言,寝不语。殿下吃饭,不许说话。”
娘的,她都快饿晕了,面对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只能看不能吃,这谁受得了?
沈长梨郁气至极,瞟了瞟桌上的菜,突然眼珠子一转。
“殿下,吃不得……”
萧衍转过眸子,“为何吃不得?”
沈长梨指了指桌上的菜,“这大虾配南瓜,食必肠鸣拉痢,更不可与鸡肉同食。小则生疔疮长脓肿,大则遍体疮疖溃烂,呕血拉稀都是轻的……”
吃吧吃吧!恶心死你。
果然,萧衍放下了筷子,抿了抿冷冰冰的嘴唇,皱了皱眉,眼睛在一桌子的好菜上溜了一圈,淡淡看向她。
“拿只大虾剥了。”
沈长梨嘴角抿了笑,这是让她试吃?看会不会真如她所说的那般食物中毒。
即便中毒她也吃。
沈长梨毫不犹豫,快步走到桌前,也不用筷子,直接伸手就从盘子中拿起一个大虾。
剥了大虾外面的虾壳,露出里面鲜嫩的虾肉,她正要入口,不想一只爪子伸过来直接将虾从她手里拿走。
“剥的不错。”
萧衍直接将虾飞快地入了口,片刻,那个俊美的皮囊就皱起了眉头,只嚼了一口便歪头将虾一下子吐了出来。
“果然难吃。”他抬起头,看向简石公公,“将厨房这帮人扣掉月银立马赶出别苑。”
“爷,”简石公公瞟了沈长梨一眼,“这厨子是蓝县令特意为爷找来的,据说曾在宫里当过差,人品应该能信得过。”
沈长梨耳朵听着简石公公的话,手指还僵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瞅着萧衍这匹恶毒的狼。
奶奶的,他让她拿一个虾,以为是让她吃。没想,竟然是把她当劳工为他剥的……
娘的,不伺候了。
沈长梨半转过身,“既然殿下头疾已经好了,那小子便回去了。”说完,她就想跑。
“慢着。”身后那货声音一冷,“手札不想要了?”
沈长梨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