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打仗都不忘带暖床的,谁叫他是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呢!怎样恣意妄为都不为过。
放好包袱,她向红绫打听了一下,便往芙蓉院走。可人还没靠近院子,就被门口守着的付摇蕙挡住了。
“阿梨,你有事?”
沈长梨跑得脸蛋红扑扑的,眼有急色,“我找爷有急事。”说着,她抬腿就要往里闯。
付摇蕙一个侧身挡住她,“这可不行!今儿从青州府过来几位大人,爷正在里头与他们议事呢!爷吩咐了,谁也不准进去。”
沈长梨抿抿嘴,也没强求,萧衍让付摇蕙在门口挡人,明显是真有要事。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早晚能见上。
她便挤出一个笑来,“行,不难为摇蕙大姐,回头我再来找爷。”
付摇蕙也笑了笑,“一会儿爷唤我了,我会告诉他,你来过。”
不管何时何地,付摇蕙都会在外人面前端出一副温婉雅致的姿态,显得自己极有教养。可她如今的笑容里,却多了几分不太真切的疏离与凉意。
沈长梨意味地瞧着她,知道昨儿晚上的事,让这位大姐生了罅隙,以为她是真的要勾引萧衍。
沈长梨自嘲地翘起嘴角,冲着付摇蕙行了个新学来的规矩,福了福身,二话不说调头就走。
红绫今天不当值,正在屋里翻沈长梨带来的包袱,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药。
“喂,臭丫头,我的包袱也敢乱动。”
她赶紧一步跨过去,拍下红绫的手,“小心毒药毒死你。”
红绫吓的一缩肩,又笑嘻嘻的,“长梨姐姐,哪些药是治我的病的?”
她知道今儿一大早沈长梨就去了济世堂,待了那么久才回来,肯定是为她调制了药。
看着她纯澈期盼的眼神,沈长梨抿抿嘴,拎着那几包中药丢到她面前,“去,一包煎两碗,早晚各一碗,先排排体内的毒气和火气。”
红绫高兴地将药一骨碌抱在自己怀里,“我就知道,长梨姐姐对我最好了。”
沈长梨瞧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果然与雷鸣一个德性。她在柴房将她迷倒,又扒了她的衣裙,她怎么就不知道记仇呢?
“你娘真的是靖王府那个据说非常厉害无所不能的李夫人?”
怎么会生出这么一对心性纯良像缺心眼似的兄妹。
红绫眨着眼睛瞅她,“那还能有假?我娘可厉害了,对我和我哥比对别人更严厉,我哥从小就是被她揍大的。”
“那你和雷鸣肯定像你爹。”沈长梨笑。
红绫眼睛一瞪,“我都已经不记得我爹长啥样了,我和我哥几乎没见过爹,也没人知道我爹长啥样……”
沈长梨一怔,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赶紧去煎药,喝完就过来,我为你敷面。”
红绫一听,高兴地抱着药就往后厨跑。
几乎没见过爹,从小被严苛着长大,李夫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奇女子?
沈长梨突然很好奇。
红绫喝过药就跑回来,沈长梨让她躺在床上,替她净脸,敷面,上药,极是认真。
红绫是个肚里不能盛事的主,有话不说不快。与沈长梨聊着聊着就把话题扯到了谣言上来,反倒把沈长梨给惊了一惊。
“爷已经知晓谣言的事了?”
看来已经在流马县传开了。
“嗯。”红绫舒服地眯着眼,肯定一声,“爷自然知道了,现在流马县什么事能瞒住爷?”
“那他是什么反应?”
沈长梨毫不怀疑萧衍一眼就能看穿谣言所带来的危害。
“没啥反应!”红绫耸耸肩,说的极干脆,随后似又想起什么,歪着脑袋看沈长梨,“长梨姐姐,你说那些谣言多可怕,爷应该愤怒才对,若是皇上信以为真,那咱们不都得被砍头?”
她像是现在才知道了害怕,一双大眼睛瞪的溜圆。
“行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你都说了,爷都没啥反应,说明他根本就不怕皇上生疑,也不怕别人往他身上泼脏水。”
红绫‘哦’了一声,脸上又生了笑,眼睛里满是崇拜,“咱家爷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