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直属皇上辖管,是皇上耳目喉舌,替皇上监察百官,监视天下,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和处决犯人的军事特务机关首脑。
“你啊!还是这般愚蠢!”
他幽幽咽咽的调子犹如野兽戏谑的嘲弄,带着明显的讽刺,那妖孽的艳色,离她近在咫尺的俊脸,却让她心莫名生寒。
他力气恁大,一只手臂就将她重重压在古树上,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怎么,不期而遇,你就用这种方式对待故人?”
从他的话,她笃定,他与她相熟。
他眉梢一挑,“你也记起我来了?”
“当然,皇城司赫赫有名的云亭侯的艳色,天下谁人不识君?”
他眼眸一缩,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居然都能出口成章了,有意思!难不成一番生死磨难,让你转了性?还是说,你一直都在蒙蔽世人装疯卖傻……”
沈长梨心咚咚乱跳,这个男人明显对她的原身非常熟悉,此番相遇,是敌非友。这个男人太危险,她必须尽快脱身。
她勾着唇,眼一眨,故意激他,“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实话说了吧!本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侯爷你就别对我痴心妄想了,穷追不舍有啥意思?强扭的瓜不甜。”
嘴上故意放肆地调侃,手里却紧紧攥着毒药。只要他敢动手,她就不信迷不倒他。
“小阿薇……”
他深眯眼嘴里极是玩味地唤着她的乳名,妖艳的脸刚要凑过来,突然一声尖啸,一支寒光闪闪的短箭,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从密林中斜射过来,直冲他的面门。
沈长梨站着未动。
他却不得不偏过头,手上本能一松。
就是此刻,沈长梨手顺势在他胸前一拍,人已经脱离他的掌控。
“云亭侯,姑娘我不陪你玩了。后会无期吧你!”
话音刚落,一股白色粉状烟雾就在他身前散开,皇城司的人一边用披风掩住口鼻,一边急忙奔过来,“侯爷,小心有毒——”
玉流觞一个华丽的旋身就躲开那烟雾,也不管其他人色变,纵身又要向沈长梨扑来。
“美人,再尝尝我的天女散花雷……”
沈长梨疾步飞奔,得意地大笑,将手中手雷扔出去。密林中‘轰’的一声剧响,粉红的烟雾中窜出一串火光,香气弥漫,玉流觞一个腾空倒飞急掠向后。
“追!”
他停在一棵树上,气急败坏,喘着粗气,冷眼瞪着沈长梨逃跑的方向,冲着身后的人命令。
皇城司的人抽出长刀就追过去。
沈长梨即便再狡猾,在这山野密林中,怎能躲得过擅于追踪杀戮的皇城司侍卫?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见就要被追上,正急得不行,就看到前方一个江湖侠女模样蒙着面的妙龄女子朝她奔来。
“赶紧走,这里我来对付。”
她朝沈长梨低低一声,抽出宝剑与她擦肩而过。
“你是谁?”
沈长梨急忙问。
刚才救她的那一箭是不是她放的?
“我会去找你的……”
侠女与皇城司的侍卫撞上的那一刻,一句话飘过来。沈长梨见她武功极高,她再顾不得了,撒开腿又跑。
而玉流殇跃下树,将那支射向他的短箭拔出来,眯眼端详片刻,轻嗤一笑。
“原来沈家大小姐跟了他?这下可真有好戏看了。”
沈长梨几乎是一刻不停地飞奔回济世堂,药堂里诊病抓药的人很多,阮氏父女忙的团团转,她来不及说上一句话,拿了自己的包袱就走。
出了这件事,她这会子最想见的人就一个——萧衍。
别苑还是那个别苑,兴许她昨儿个爬萧衍床的事传开了,她往里一走,每个人瞧她的目光都怪怪的。有几个长相娇俏的白羽卫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她的鄙视,那眼神冷刀子似的,恨不得剜了她的肉。
这白羽卫是李夫人千挑万选,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儿,长相大多精致漂亮。知道的,都明白白羽卫不过是伺候萧衍饮食起居的亲卫。不知道的,还以为白羽卫就是萧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