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萧云骥喃喃自语一声,“原来靖王府的人都这般称呼她——”
沈藜一听,脸色一变,立马放下手中的糕点,“一个男宠而已,也值得殿下上心?”
萧云骥扭头宠溺地看着沈藜,脸上轻笑,“你不懂,九叔看中的人,怎会是平凡之人?今日咱们来求医,你多长个心眼,再试探几番。”
沈藜会心一笑,“都听殿下的。”
“阿梨,皇太孙殿下已经等了许久了。”付摇蕙与沈长梨擦肩而过时,意味深长地道,转身之际,眼角余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萧云骥,波澜不惊的眸子微嘲。
“多谢遥蕙姐提醒,阿梨会向皇太孙殿下请罪。”
付摇蕙似懒得与她闲话,抬脚就要走,“阿梨晓得就好,李夫人也交待,皇太孙殿下身份尊贵,不可出了差错,否则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即便是爷,都救不了你。”
沈长梨笑笑,瞅着她粉嫩的脸,调笑道,“两日不见,摇蕙姐越发水嫩了,看来是得了滋润,小的是不是该恭喜摇蕙姐,说不定哪日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付摇蕙身子一僵,脸色立马寒下来,“阿梨,这是何话?是在讽刺我?若让爷听见,还不扒了我的皮。”
付摇蕙心里发虚,抚着自己的脸,故意冲沈长梨发怒。
沈长梨摇头,嬉笑着,冲她作了个揖,“小子不过是瞧着摇蕙姐娇面生光眉梢带俏,以为是有好事降临,故而胡诌了一下,望摇蕙姐海涵。”
付摇蕙冷冷瞪她一眼,气的转身就走。
沈长梨瞧着她如逃一般的身影,心中暗笑。付摇蕙已非处子身。
沈长梨跨进屋子,眸光扫了萧云骥和沈藜一眼,心里冷笑,面上却显得愈发恭敬,冲着萧云骥深深一揖。
“沈长梨见过皇太孙殿下、藜夫人。让皇太孙殿下和夫人等,实在罪过。”
沈藜对沈长梨如此恭敬的态度极为满意,她冲萧云骥递了个眼神。
萧云骥傲慢的眼神看着沈长梨,端着尊贵的架子,唇角温润的笑意却给了沈藜,“藜儿,既然沈小郎到了,便让她为你瞧瞧身子。”
沈长梨闻言直起身,见屋子里除了二人,再无其他人,心里便明白,这定然是李夫人安排。萧云骥是打着求医的名号来的,自然不能让闲杂人等待在屋子里。
沈长梨转身接过红绫手里的药箱,下巴往外一抬,“红绫,去柴房看看蓝玉儿,告诉她,待会我就去柴房为她看伤。”
靖王府这点事,自然瞒不过萧云骥,沈长梨这样说,不过是撵她走。
红绫是个单纯的,一时没明白沈长梨的意思,挠着脑袋,“阿梨,蓝玉儿的伤不是都好的差不多了吗?今日她都能站起来了。”
沈长梨眉一皱,“姑娘家,若是背上留下了疤,将来如何嫁人?我今日特地为她制了祛疤的药膏,去,你先为她涂上。”
说着,沈长梨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塞红绫手里。
红绫握着瓷瓶再不多想,高兴地转身就跑。
回头,沈长梨又冲萧云骥请罪,“让皇太孙殿下看笑话了。”
萧云骥冲她摆摆手,“莫让藜儿多等。”
沈长梨急忙作揖,随后走到沈藜面前,坐到她身边的椅子上,拿着一方绢帕,”请藜夫人伸手。“
“有劳沈小郎了。”沈藜眸光瞟着她,施施然伸出手。
沈长梨晗首,将白色绢帕搭在她腕子上,手放在上面细细诊起来。
别管沈长梨心头怎么厌恶他俩,但她看起诊来,那股高深莫测的认真劲,任谁都不怀疑她的用心。
诊了半晌,她眉心轻蹙,瞧得沈藜心里七上八下,频频看向萧云骥。
萧云骥本来悠闲地品着茶,看到沈长梨的神色,也不由紧张起来。
“请藜夫人换一只手。”
沈长梨将搭在沈藜腕子上的帕子一揭,语气低沉地道。
沈藜呼吸有些乱了,她看着沈长梨欲言又止,最后换了另一只手放到小桌上。
沈长梨看也不看她,直接将白色绢帕放到她腕子上,又认真诊起来。
时间过得并不慢,但对沈藜来讲,却有些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