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陌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好像他昨晚上有一段时间有在上面看风景来着,因为那个时候他嫌男人技术不行,然后男人轻笑几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总之欣然就成全了他,却没想到是另一种换汤不换药的手段,上面的风景是看到了,但好像更辛苦了。
现在想来,俞陌只觉得无地自容,原来他喝醉酒居然是那种会抱着人乱亲乱啃,到处撒酒疯的酒鬼,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要说要包养十个八个小情人,一个都吃不消了,哪来的底气大放厥词。
可能是酒壮怂人胆?
俞陌在心中暗暗决定,自己以后再也不去酒吧大喝特喝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酒量再好,也有喝醉的时候,喝醉了容易出事儿,还是些擦枪走火的风月事。
顾温宁大概弄清楚了俞陌身上发生的事情,见他醒了后精神不错,身体也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不由放心了许多,不过还是忍不住念叨了俞陌几句,让他以后喝酒的时候注意些,控制量,别喝起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以往他这么说,俞陌都会不在意地摆摆手,表示自己酒量好着呢,根本无需担心,这一次难得破天荒地没有唱反调,反而老老实实地听着,时不时地还点点头。
“你就这么偷偷跑了,不会有问题吧?”顾温宁迟疑了一下,还是多问了一句。
从俞陌自己的讲述中,顾温宁得知他是早晨在酒店房间醒来时,发现自己酒后和个陌生人滚了床单后,吓得一个激灵,满脑子都是完了的想法,二话不说就跑路了,据说另一个当事人还在熟睡中。
俞陌不以为意道:“能有什么问题,露水情缘一夜情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懂的都懂,而且我还留了几百块当房费,他不吃亏,真说要吃亏,我比较亏好不好,看着年纪不小了,是个老男人了,竟然是个童子鸡。”
俞陌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得挺不错的了,他是个再合格不过的炮友,即使对方的技术不太行,又生涩又凶猛,还独断专裁,都不怎么听自己的,但他还是很有良心地出了开房的房费,五百块钱好像有点少,但也没办法了,他身上只有那么多现金,多的没有了,谁享受到的多一些谁多出些房费好了。
顾温宁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见俞陌不放在心上,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
酒店。
晨曦的阳光透过尼龙窗帘的缝隙处洒进来,躺在大床上的男人眉梢轻动,似乎是要醒了,伸手往旁边一摸,只摸到一片冰冷的空气,惊得立马睁开眼。
扫视一圈,房间里除了一片狼藉,就只有他一个人,根本不见另一个人的身影。
床头柜上搁着五百块钱,男人拿起钱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笑容玩味。
这是把他当鸭子打发了吗?
区区五百块钱,啧,就买了他一夜,还真是廉价啊。
至于五百块钱是分担的房费,男人压根没想起这茬,因为这家五星级酒店就是自家的产业,他来住是不需要单独付钱的,相反,对这家酒店来说,还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况且在最豪华的套房住一晚上不是几百块,千来块就能负担得起的,价格上还差得远呢。
回想起昨晚,炽热又激烈的情欲纠缠,难舍难分的抵死缠绵,男人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有些贪恋,甚至想要再重温。
可人跑了,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悄悄摸摸地跑了,还留了钱打发人,显然是想要钱货两清,迫不及待地和自己撇干净关系,男人摇摇头,心说既然对方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他何必上赶着去纠缠不清,倒显得自己没有风度,是个玩不起的。
男人做了决定,打算就此揭过此事,低头的一瞬间,瞥见一样东西。
捡起来看了一眼,男人挑挑眉。
有现成的机会,要不要把握呢。
说起来那真是一个很漂亮可爱的男生,性子也对他的胃口,撩拨人的时候热情似火,安安静静的时候又格外乖巧,惹人怜爱,错过了好像有些可惜呢。
……
俞陌自然是不知道有人在惦记自己,但是忽然无缘无故地打了三个喷嚏,总让他有种背后有人在说自己坏话的感觉。
“退退退,什么牛鬼蛇神都别来沾边。”
俞陌嘀咕一句,恰巧顾温宁给他订的外卖到了,招呼他出来吃东西。
昨晚上辛苦了许久,又费心又费力的,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才歇下,俞陌扶着还有些酸疼的腰,低声骂了一句“没人性的牲口”后才换上笑脸准备填一下早就腹中空空,饥肠辘辘的胃了。
下午顾温宁还有课,于是在一点多的时候就离开了,俞陌这会儿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挥挥手和好友告别,让顾温宁忙自己的事去。
路上顾温宁接到了傅言鹤的视频电话。
中途有下属进办公室找傅言鹤汇报工作,傅言鹤也没挂断视频,而是将手机放在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继续视频着。
顾温宁隔着屏幕,通过视频看到了傅言鹤的另一面,工作时的傅言鹤全无在他面前的嘻嘻哈哈,开朗活泼且话痨的样子,认真仔细,全神贯注,训起人的时候是毫不留情,很是毒舌,挑问题的时候字字句句直点要害,言辞很是犀利。
大约十分钟后,随着一声关门声响起,傅言鹤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继续和顾温宁说话,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全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笑意。
“老婆,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不聪明呢,那么明显的错误都发现不了,还好有我,不然就要出大乱子了。”傅言鹤小声抱怨道。
顾温宁唇角微弯,轻声道:“傅先生很厉害。”
赞美来得太突然,猝不及防,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傅言鹤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