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天哪,老婆夸他了,是实打实地夸他了,亲口夸他厉害了。
傅言鹤有些不可置信,忍不住追问道:“老婆你刚刚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顾温宁弯着眼睛,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我快到学校了,不说了。”
很快,视频通话就挂断了。
傅言鹤觉得自家老婆是在转移话题,而且还是故意的,存心的,但是他没有证据。
可惜了,他怎么就没有打开录音,把老婆夸他的那句话给录下来呢。
傅言鹤心中惋惜不已,不过随即乐观地认为,既然老婆能夸他第一次,肯定就还会再夸他第二次,第三次,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不用急在这一时,隔着屏幕夸还不够,得要老婆当着面夸。
不得不说,傅言鹤的心态确实是好,似乎任何情况,他都能自己开导开解自己,自己理出一套属于自己的,还颇有道理的逻辑。
怀着愉悦轻快的心情,下午的公司季度会议上,所有参加会议的高层工作人员不约而同都有一种今天的老板脾气很好,很好说话的感觉,开会时的氛围用和风细雨来形容都不为过,一点儿都没有以往的狂风骤雨,也没哪个下属被训得狗血淋头,头都抬不起来。
其中有个经理在发现自己部门交上去的执行方案有个很明显的错误,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员工居然把小数点往后移了一位,别看只是一个小数点,造成的差距是不容小视的,如果真按方案上的目标来执行,累死累活都达不成目标。
本来经理都做好了顶头上司会大发雷霆的准备,尤其是在看到另一个经理中午从总裁办公室离开时面若白纸,灰头土脸的样子时,更是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甚至默默打算好卷铺盖走人了,没想到他预料的任何一种情形都没有发生,傅总态度还算温和地指出了方案中的错误,然后让修改后再把方案交上去,对于其中不够完善的地方还提出了指导意见。
大难不死,逃过一劫的经理在会议结束时,都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这么轻易就过关了,傅总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肯定是老板娘的原因,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自从傅总谈恋爱后,整个人就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还挺好说话的,要是以前,啧啧啧……”
说话的是一个女主管。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周围听见这话的同事们都点点头,露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表情。
“那为什么我面对的是一个暴躁毒舌的傅总?”某个经理不解道。
“可能是你比较倒霉,赶上傅总心情不好的时候了,这都是命,哈哈哈……”
“啊,我的命未免也太苦了。”
……
下午四点,傅言鹤接到一个电话,然后提前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下班。
这段时间基本上他一下班就是去找顾温宁,有时候去学校找,有时候直接去顾温宁的住处去堵人,然后软磨硬泡,死缠烂打要和顾温宁约会,非要腻在顾温宁身边,好像离了顾温宁就不能存活似的。
但这一次,傅言鹤却没有去找顾温宁,而是让司机开车去了一家医院,由傅氏集团投资的私人医院。
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一脸凝重,严肃道:“傅总,从这些病历上来看,患者的病根想要彻底根治几乎是不可能的。”
病历自然不可能是傅言鹤的,而是顾温宁的。
虽然顾温宁在有意无意地回避,很少和傅言鹤提起生病的事情,但傅言鹤从一开始就察觉了,也亲眼见到过顾温宁生病时虚弱不已的样子,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所以尽管傅言鹤明知道绕开顾温宁,私自去调查可能会让顾温宁不高兴,他还是让人去查了,同时联系了享誉国际的权威医生回国。
傅言鹤不由心下一沉,脸色沉重。
医生又道:“傅总也不用太早就灰心丧气,几乎不可能,意思是还是有可能的,而且这是一年前的病历了,说不定这一年的时间患者的情况又好了些,后续还是有一些康复的希望的,只不过一切都要见到患者,做了详细检查才能确定。”
“患者本人什么时候能到医院来?”
傅言鹤沉默了一下,语气低沉,“暂时不能来。”
回想起顾温宁对医院避之不及的态度,傅言鹤忧心不已,眉头紧锁,思索自己要怎么说服顾温宁来医院配合做检查,还有后续的治疗,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傅言鹤在顾温宁那里发现过不少的止痛药,大概就是不舒服的时候拿止痛药对付,而且近一年都没有去医院复查过了,怎么看都有点儿自暴自弃,不管自己身体状况的意思,这种情况下,想要让顾温宁配合治疗,傅言鹤觉得一切只能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随随便便,冒然提起的话,很可能会触及到老婆的伤心事。
见完了医生,傅言鹤又去了京大附近,因为计划着要和顾温宁一起住,要照顾到顾温宁去学校方便,不用走什么路,所以傅言鹤一直有让人去寻摸京大附近舒适宽敞的房子,准备买一套下来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