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同宗,不想互相残杀,都不乐意了。”祁野看着这一幕笑了笑。
“含章和自牧是一块铁所造,还是同一个铸剑师,名剑有灵,自然不想自相残杀。”顾宴初低眸,这四把剑都是名剑,在太学多年,沾染了太多太学学子的浩然正气,已经有灵。
祁野想了想站起来,走到主席边缘,抬手向天空一招。只见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在玉台上空缓缓出现,旋涡中似乎有江水滔滔作响。
陆君抬头,旋涡中便有一把剑出现,先是剑柄随后是寒光闪闪的剑身,剑身开八面,上面刻满了统一的回字纹饰,中间还有一条血槽延伸至剑柄。
陆君看着剑柄朝着他手里而来,都震惊了,伸出的手停在精铁剑柄上都不敢握,而是看向祁野。
顾宴初看着那精铁所铸的睚眦手柄,眉头一紧,羽宫之主的剑,玄溟。
南忻还在召唤自己的剑,可是插在远处的含章,微微颤抖就是不动。
陆君在祁野的授意下,握住玄溟朝下一挥,无数寒意自剑身之下滔滔泄下。
顾宴初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一口,
南忻面前的空气在此刻似乎凝固住了,然后空气好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一把剑的剑柄突然出现。
剑柄是由看不出来的材质铸造而成的一只蟒首,蟒首衔住剑身,有吞吐天地的气势,一双眼睛虽然是由这种材质雕刻而成,却是炯炯有神,似乎有生命一般。蟒首上的被雕琢出来的鳞片也泛着点点青光,活灵活现。
“什么?”沈明潇一下站了起来,只看剑柄,她已经认出这柄剑了。
山河永宴,大齐东宫的储君之剑。
祁野的眸子也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为了给南忻助阵,顾宴初将这把剑给召唤来了。
南忻看着面前的剑柄,伸手握住,然后用力抽出整把剑。剑身没有任何纹饰,笔直如弦,宛若秋水,青光泛过,寒意四起,一股威严之力无形释放出来。
唯一的缺点便是,这把剑靠近剑柄的位置有一道裂痕,很细微一般还看不出来。
第73章,论剑下。
“山河永宴!”沈司南也坐不住了,起身直接来到看台边缘,看着那把剑。
“这把剑被寻回来之后,便自己回到了东宫,任谁都不能带走,帝君曾经强行要带走它,它还将帝君伤了,现在应召而来。”沈明潇眼眸紧紧的看着山河永宴,喃喃自语。
同为皇城来的沈司南,也自然知道这把剑只认一个主人,那就是太子璇。
陆君看着南忻抽出了面前的剑,回头看了一眼祁野,祁野面色有些沉,不过他还是对着陆君点了点头,鼓励着陆君继续。
南忻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剑,随后看向主席上一直稳坐着的顾宴初,眼神逐渐凌厉严肃起来,剑都拿在手里了,便没有输的理由。
南忻试着沟通一下手里的剑,这把剑很好的与他契合住,随即他便御剑而出,一个呼吸,二十六道剑影,便朝着陆君袭去。
陆君眼眸一亮,他就知道南忻怎么只能幻化十五道剑影,南忻这御剑术可是得了他师娘指点的!
陆君也在这个时候挥出一剑,滔滔江水不绝,浪潮滚滚便自剑锋汹涌而出,黑色的江水瞬间就包裹住那二十六道剑影。
顾宴初知道这不是什么江水,这是玄溟被镇于鹤江底百年,吸取的鹤江寒意以及鹤江的灵力。
滔滔江水几乎将南忻整个人都包裹住,楚荆和南深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惊呼一声南忻的名字。
“南忻!”
两人的话音刚落,就见南忻持剑劈开那滔滔不绝的江水,于半空中举剑向下一劈。
这一剑,整个白玉京都为之微微震颤起来,周围的山川开始共鸣,河水为之涌动。
祁野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敌不过山河永宴剑带来的山河共鸣之力。
巨大的剑影斩下,滔滔江水被斩为两段,陆君也被剑身上巨大的力量给击飞到了台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摔的有些狼狈。
陆君捂着胸口咳了半天,才能起身,他一瘸一拐的走上主席,跪到祁野面前,有些内疚的将手中的玄溟双手奉上。
“对不起师尊,弟子无能。”陆君是知道祁野为什么一定要论剑的,是因为那把琴,他这一输就不得不另费周章。
祁野摇了摇头:“你输的不冤,不怪你。”
这个时候南忻也上来了,他也跪下将手中的剑双手奉到顾宴初的面前。
“记住,败你的那把剑,叫:山河永宴,是大齐东宫的储君之剑。”祁野拿起玄溟,像是在看自己多年的朋友一样,深情又仔细的在端详。
“《大齐国史》《锦元本纪》有载,锦元女皇年少,曾与外族私通,留有一子,此子出生之时,紫云自东而来,绕太和殿七日不散,是为大吉。后,此子出生一月,女皇力排众议,册立其为东宫储君,是年七月,紫薇太辰,太子璇奉皇室玉牒东宫储君印以及这把剑,入主东宫,是为大齐东宫太子。”祁野不去看顾宴初,而是自顾自说道,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多数人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