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也是因为江湖中有许多亦正亦邪的门派,若不成立影宗制衡,势力之间就会对立,成为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稍有风吹草动,便不得安宁。”“也正因姬叶君唯利是图,只要江湖安稳,他也就不会自找麻烦。”“加上有清诀堂,诸位坐下来谈谈如何解决矛盾,这些年才能维系平衡。”齐晟与姬叶君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不代表他不了解对方。“灵鸠门之事,是他想告知我,但目的绝不是帮我。”按理说将消息透露给他并非明智之举。此刻已是关键,继续举棋不定说不定最终两头都讨不到好,除非齐晟脸色微变。“恰好前不久,我突然收到一封密信。”卓安锦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推给齐晟,“这信上说,暗宗有变,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齐晟打开信纸,只一眼,他的眼神就冷了下来。“果然。”除非,他已经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但很显然,现在计划似乎失败了。或者应该说只失败了一半,毕竟人还活着。卓安锦一愣:“什么?”“这是姬叶君的字迹。”齐晟将信还给他,“影宗的天已经变了。”见卓安锦还是云里雾里的模样,齐晟问道。“他已经多久没露面了?”“似乎”卓安锦思索了一番,“虽然近来还是有对方的消息,但距离他真正露面,似乎已经是数月前的事了。”他说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对,他恐怕暂时已经无法以姬叶君的身份回来了。”齐晟点头,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虽然无法确定他之前到底计划着什么,但这样看来,他的目的应当是让我与那股势力正面对上现在他出局了,主动权被那帮人握在手里,情况不容乐观。”一旦他露面,就需要表明立场。不过这样看来,姬叶君似乎被坑得挺惨,冒着再次暴露的风险也要下来搅混水,果然睚眦必报。“我今日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卓安锦:“前辈尽管吩咐。”“烟淼没有家人,自幼便跟在我身边,我是她的师父,更是她的家人,此次我也无法预估日后是何局面,若最终不尽人意,烟淼就拜托你了。”如今做最坏的打算,能留下一条后路便留下一条。“前辈,我定会照顾好烟淼。”卓安锦顿了顿,“但她并非需要我保护的女子,她有胆识,有能力,有抱负,所以一定会追随师父的脚步。”“我父亲说,中立是维系平衡,并不意味着我们不敢表态,甚至助纣为虐,卓家祖上曾是草原上的勇士,后来逐渐没落,被赶出了领地,即便后来人才辈出,也没有一位像先祖那般勇猛的战士,父亲说,我们百年前已经没了草原,百年后,不能再没有江湖。”“前辈,我们败过,但没有不战而败过。”齐晟看了他一会儿,眼中闪过赞许。“烟淼给自己找了个如意郎君。”卓安锦严肃的神情一滞,脸色微红:“师父”齐晟起身,重新戴起斗笠,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这封信,记得保管好。”毕竟日后还有用。姬叶君坑他的,他自然会还回去。见他转身离去,卓安锦连忙道。“那个,师父我们可需想些对策,这信中说暗宗有变,难道我们就置之不理吗?”“已经来不及了,但对方短期内不会有动作。”卓安锦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们想找的人没有出现。”长生术是幌子,江湖也只是他们手里的棋盘,等一切结束后即可舍弃。他们一直想要的,就只是池州渡而已。古怪花云间,屋内。齐晟难得安静地坐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山林。守宫的视线时刻紧盯着池州渡,只要找到一丁点行踪,想必就会开始计划。以“长生术”煽动众人的欲望。的确,大多数人都不甘死去,特别是已至迟暮的权贵元老,费尽心血打下的江山,若有机会,自然想一直守着。若池州渡还只是孤身一人,也许有十足的把握不被对方察觉踪迹,毕竟这三百年来都未曾失手,他想必有自己的法子。但如今他们之间的牵绊缠绕在一起。守宫对池州渡看上去执念颇深,就连地下奴狱都供奉着他的画像,一日找不出池州渡,他便会一直将自己的势力渗入江湖,直到将池州渡圈进自己的视线范围。但他绝不会任由守宫如此放肆,各派也不会坐以待毙。守宫不会贸然对他出手,因为自己对于他而言,是彻底搅乱江湖,让效忠于守宫的门派“名正言顺”脱离正派的棋子,这个时机,过早、太迟都不好。池州渡曾没有牵绊,自然也没有破绽。但如今若自己贸然离开,他无法预估对方的反应,恐怕会酿成更加无法弥补的大祸。可他的牵绊中有江湖。他们之间有了牵绊,是最坏的结果。“可你那时,该向谁认错呢?”齐晟闭了闭眼。师父,最可悲的是,等我彻底明白你这句话时。连你,都已经不在了。有没有一个办法,能让守宫绕过池州渡,与他正面对上他私心里不愿池州渡被推上风口浪尖,三百年前已经有过一次的浩劫,他不想让对方在经历第二次了。每每提及守宫,池州渡的情绪就会变得异常,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能在平静的水面激起巨大水花的。一定是块大石头。守宫齐晟的眼神在不知觉间放空,变得异常冰冷。“齐晟。”身侧冷不丁传来一声。齐晟一惊,猛地转头。只见池州渡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他留在隔壁的字条。“你可是有什么隐匿行踪的法子?”齐晟少年时就被师父夸赞过五感敏锐,反应迅速。但他常常无法察觉池州渡的气息。“嗯。”池州渡就着案前提笔,画下一个复杂的符咒,“匿咒,隐息,属阳。”齐晟认真盯着池州到的手,一张在他看来仿佛天书的符咒,在池州渡手下却行云流水,甚至具有一定观赏作用。等他画完,齐晟就接过来看了许久。笔锋凌厉,字迹规整。虽说是他看不懂的咒文。“这个。”齐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