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荷叶鸡和糕点,放到桌上。“你先尝尝这糕点味道如何,我洗个手就来。”他在院子里放了一口缸,舀出水仔细将手洗干净,这才回到屋中。见池州渡坐在桌前没动,齐晟随手捻起一块糕点递到他嘴边。“来,尝尝。”他顺势坐下,帮池州渡将荷叶鸡撕好。见池州渡吃完了糕点,齐晟抬手又喂了一块荷叶鸡。“我今日在阎王岭找到了公羊前辈的尸体,他体内似乎有一道诡异的内力,可保尸身不腐。”齐晟说完,就见池州渡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征兆地安静下来,还好耳边传来“咯咯咯”的动静,能缓和些气氛。齐晟心中期待池州渡能主动开口说些什么,但直到手中的荷叶鸡被全部撕成小块,对方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就振作起来。齐晟将荷叶鸡他推到池州渡跟前,起身出去将手洗净。“池州渡。”步入屋中后,他轻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三百年前,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你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用婴孩替灾的邪术是什么?无名奴族又是怎么回事?脖子侧方的血痣是否只是巧合?人骨堆砌的高塔上,为何会供奉着你的画像?齐晟心中有许多问题。而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在眼前,只要池州渡开口,真相就能大白。可是,当他看见池州渡微微攥紧的拳头和异常冰冷的神情时。齐晟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凉了就不好吃了。”他的嗓音有些哑,扬起笑容坐在池州渡身侧。他握住池州渡的拳头,将他的手指轻轻掰开,和他十指相扣。当齐晟逐渐习惯池州渡微凉的指尖时,他的温热也已经传递过去。在某一刻,两人的温度融合,变得几乎一样。齐晟觉得,他和池州渡也会如此,就像他能捂热池州的手一样。就像他能将自己装进池州渡眼中一样。总有一天,他也会愿意跟自己开口的。齐晟重新拿起一块荷叶鸡,递到池州渡嘴边。对方没有拒绝,含进口中。但望着齐晟温和的眼睛,池州渡却觉得原本香喷喷的荷叶鸡,带上了些苦涩的滋味。他心里隐约觉得,齐晟此刻并不开心。鬼使神差的,池州渡伸出手。就在齐晟兀自走神,想着晚间做些什么菜时,嘴边突然被递了一块东西。池州渡没有那么多心思,动作与他的意思一样直白。齐晟愣了一下,眼底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的笑意。他低头轻吻了一下池州渡的指尖,喃喃自语。“我该拿你怎么办。”安玉镇翌日清晨。齐晟早起在后山练剑,回到院中唤道。“前辈。”无人回应。
他轻轻敲响对方的门,“池州渡?”果然,依旧没有回答。齐晟轻叹一声,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应当是出去了。他缓步走进屋中,目光下意识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字条的痕迹。齐晟走到案前,提笔。——前辈,有事外出一趟,日落前归来。他用砚台盖住纸张一角,转身朝外走去。-安玉镇,鸿丰客栈内。“客官里边请,您是”“来找人。”齐晟打断他的话,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四周,“不必跟着。”“哎,是。”那伙计见他一副寻常侠客的打扮,深知江湖水深,立即退了下去。安玉镇鱼龙混杂,并非普通百姓的居所。起初是做玉料生意,慢慢变成地下交易的宝地,利益牵扯的多了,附近商肆栉比,久而久之,富商大贾、官员权贵、江湖侠客等,也都混入其中。明面上是做生意,背地里却有不少腌臜事。所以在这里的人大多都做了伪装。竟无法露出真容的人,多的是。齐晟径自推开一间雅间,摘下斗笠。在屋中拘谨等候多时的人瞬间站的笔直。“呃师父!”听到这称呼,齐晟动作顿了顿。“卓公子,不敢当。”“敢当敢当”卓安锦傻笑着接茬,反应过来后立即打住,“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是说”齐晟:“你来时,没被什么盯上吧?”卓安锦:“没有没有!我一路上换了四副容貌,已经将一开始跟着我的尾巴给甩掉了,加上我平日里也常东奔西走,他们不会因此起疑。”这倒是。他敢在这种时候约见卓安锦,就是因为对方的能力特殊,在伪装与脱身这方面可以信任。“不必紧张,今日我来,是为那天的事道歉。”看出卓安锦的不自在,齐晟走到他跟前,亲手为他沏了杯茶,眼神扫过他的胳膊。“胳膊的伤,好些了吗?”“不用道歉不用道歉。”卓安锦紧张地双手接过他手里的茶,连连点头,“好多了好多了。”眼神清澈,心胸宽广,性子也不错。与烟淼倒是还算相配。见他态度如此谦卑,齐晟心里点头,但面上不显半分。“那日是我主观臆断误会了卓公子,害卓公子损了声誉,实在对不住。”“不过眼下时机并不合适,待到事情结束,齐某定登门赔罪,还卓公子一个清白。”“师父言重了,那一剑我挨得也不亏,确实是我犯事在先,师父心疼烟淼,我高兴还来不及!”卓安锦坐姿端正,字正腔圆。“师父做什么都是对的,昨日收到您的密函,我马不停蹄的连夜就赶来了。”齐晟:“”他轻咳一声:“你不必如此拘谨。”“你的选择,不会成为你与烟淼之间的阻碍,今日我也并非以烟淼师父的身份来见你,而是是以剑门宗主的身份来见你。”卓安锦点头。“前辈的来意我清楚,实不相瞒,我也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想要告诉前辈,奈何一直没有机会。”“灵鸠门之事,其实是姬叶君透露给我,我本以为他有意朝我们靠拢,与暗处实力纠缠不清是因为想获取更多情报,但后来我隐约觉得不对”齐晟摇头:“姬叶君绝不会以身犯险,他只会为自己谋利,正邪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当初能成功跻身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