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你就知道了我到底虚还是弱。”
只是隔着两层口罩,配上他紊乱的呼吸,还有风灌进嗓子眼的不适,这话的威慑力减了不少,还带着一种病态的破碎感。
又凶又虚弱,叫人发笑,更叫人心疼。
申屠念呆了一秒,又立刻低头,咬住下嘴唇,可不能在这会儿笑出声,真要把他气哭了可怎么办。
次日中午。
有人造访,这回登门的是个男的。
人高马大,长得颇有几分匪气,小卷发,半高马尾,要是留一脸络腮胡子,分分钟能占一个山头称王称霸。
差不多这意思。
这是申屠念见到边灏的第一印象。
见到生面孔,她难免陌生。
倒是边灏,见着她没什么惊怪,像认识挺久的一个老朋友。
“嗨,美女。”
还真是自来熟啊。
“……你好。”
“自我介绍一下,边灏,赵恪的…球友兼合伙人。”
申屠念懵懵点头,自报家门:“申屠念。”
边灏望了望屋内,没半个人影,问道:“他人怎么样了,还活着呢?”
这话真不中听,但打他口中说出来,又没什么坏心,大约是熟友,才敢这么口无遮拦。
申屠念不去计较,回道:“他吃了退烧药刚睡下。”
他俩站门口一问一答半天了,申屠念才反应过来,请他进屋。
边灏摆摆手,说下次吧。
“车我开回来了,就停院里,回头跟赵恪说一声。”
申屠念明白过来他的来意,看了眼院前的车,再看向他,点点头。
她小心翼翼又问了遍:“真的不用进来坐吗。”
人帮忙送车,连杯水都没请人喝,好像说不过去。
申屠念不合时宜的礼数突然回笼。
她只想到“这是他的朋友应该认真招待”这一层,她就没想到“赵恪不在场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算怎么回事”的尴尬。
边灏哑然失笑,这姑娘是真不世故,不像装的,要直白点说就是心眼浅,要文绉绉的说,就俩字,干净。
这么样色的一个人,不赶紧领回家藏着那真是暴殄天物,边灏多少懂了点赵恪这么多年只盯着这一个死磕到底的缘由。
“客气了。”
他收回刚上来不着调的样儿,端正了态度。
“我后头确实排着事,过几天吧,备好明前龙井我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