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夏暄站起来,她没想到阮碧浮速度这么快,但想到旁边还有谢如弦,她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裴云舒似乎也有着这方面的顾忌,没有将阮碧浮的名字说出来,只是说道:“各门派虽然还有些犹疑,但左右不过这几天就会确定了。”谢如弦皱眉道:“他是魔修这件事一直隐藏得很好,怎么会突然传开?”面对谢如弦狐疑地眼神,裴云舒十分坦然地摇摇头:“不是我。”谢如弦叹口气:“他行事偏激,又有尸尯在身边,越发嚣张,被人发现只怕也是迟早的事情。”裴云舒却问她:“你与我说的那件事是否还作数?”夏暄惊讶道:“什么事?”谢如弦仿佛有些心理斗争,并没有很快答应。裴云舒又道:“如果断定属实,只怕各大门派就要去围剿冲灵境了,你必须早做决断。”谢如弦向来性子果决,很少见她这么犹豫。裴云舒也没有逼她,只是对着夏暄微微摇头,然后道:“我要去做准备,你若是决定好,就来找我吧!”然而就在裴云舒即将离开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必再想了,我与你一起去。”裴云舒回过头,看到谢如弦眸光灼然,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锋利无匹,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朋友?夏暄一脸疑惑地看着裴云舒,她当然是知道裴云舒和阮碧浮两人之间的交易,却没想到裴云舒瞒得那么结实,连谢如弦都不说。裴云舒看出她的疑惑,也叹息一声:“不是我,也不是阮碧浮,这个消息是谁放出来的我也不清楚。”夏暄惊讶地张开嘴:“怎么会?”裴云舒看着她的双眼:“这个消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但总归结果没什么变化。”“你问过阮碧浮了?”“不需要问,阮氏少主做事绝不会如此简陋。”裴云舒说,“更何况,这消息来源实在有些诡异。”“怎么说?”“我怀疑,这件事是妖族放出的风声。”而就在裴云舒怀疑着这件事的时候,阮碧浮也在与人说着这件事情。“妖族放出这样的消息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对面坐着人一声嗤笑:“无非是想将这滩水给搅浑吧!妖族本就势弱,加之与修者的斗争进入白热化,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放出这个消息,不管是祸水东引也好,还是扰乱修者的心智,总归会让他们的处境好一点。”“我倒觉得他们有更深的打算。”那人又是一笑:“我就说你想太多。”阮碧浮没有去反驳他,而是说起另一个话题:“按照前辈的要求,如今只剩下袁熙山身上的那块古咒人皮,——你就这么相信裴云舒能将它拿回来?”那人哈哈大笑,露出百里那张苍老的脸庞,他看向阮碧浮,戏谑道:“他不是你的朋友吗?”“我从来不想利用朋友。”“但你别无他法。”百里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个世间就是这么残酷,气运这种东西,并不是想就能拥有的。”“可你说,祖爷为阮家延续了几百年的气运。”阮碧浮冷静道。“所以他死得那么早。”阮碧浮皱了皱眉。“阮湘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可惜羁绊太深,又缺了些运气。”百里说着,心下是真的惋惜,当年他动过收阮湘做弟子的念头,虽然最后没能成功,但他一直都惋惜着这个不世出的天才。“前辈相信他能在那么多人前面杀了袁熙山,除了气运,就没别的依仗吗?”“还需要什么依仗?”百里眯了眯眼,“你似乎很不安,为什么?”阮碧浮叹了口气:“前辈,帮助阮氏度过这一次危机之后,你准备去哪里?”“怎么?见识到老夫的智慧,准备拉拢了?”“前辈说笑了,这样的无用功我不会去做。”阮碧浮轻描淡写,“我只是想告诫前辈,云舒并非你想的那般容易接近,他的谨慎体现在很多方面,你骗了他一次,只怕就再也骗不到下一次了。”百里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会去投奔裴云舒?”“前辈对他关注太重,我不得不这么想。”“我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毕竟气运这么深厚的人非常少见。”百里话锋一转,“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能接近他的办法多得是,我呆在你身边也同样能够达成。”阮碧浮眸中厉光一闪:“这样的玩笑前辈就不要开了,我只怕会当真。”百里哈哈大笑:“小家伙太好玩了,你和阮湘的表现也太不一样了。”“前辈是在逗我?”阮碧浮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