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要关心朋友就要直白一点,这么隐晦,人家根本就不会领情。”百里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阮碧浮却是少有的不自在,但偏偏要强撑着面子:“我看前辈才是想太多。”“若是阮湘,只怕与裴云舒的关系早就密不可分了,哪像你这般缩手缩脚,搞得不温不火的。”百里摇摇头,“他对待有用之人,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说到阮湘,阮碧浮也沉默了,在他心中,阮湘一直是宛如天神一般的人物,明明修为连金丹都没有,却把几大门派都玩弄在鼓掌之中,甚至连几百年之后阮家的劫数都预料到了,还提前埋下伏笔。百里看到阮碧浮的样子,也软和了语气:“小家伙,你听我一句劝,你这样就很好了,阮湘固然强大,但你若真逼着自己变成他那样,到最后只怕就再没有能和你谈天说地的人,这一生都会生活在孤寂之中。”阮碧浮的声音冷了下来:“他原本有一个极其相信的朋友,只是你背叛了他。”百里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阮碧浮却回想起阮湘笔记上说的一切,他虽然最后变得那般冷酷,可他确实曾经有一个好朋友,他视他为知己,却最终被人背叛,于是再也不相信任何人。那他呢,终有一天,他也会和自己的朋友变成那样吗?裴云舒最终没有等待太久,三天之后,他就和夏暄、谢如弦两人踏上去冲灵境的道路。沈延亲自送他们离开太虚门。“我知道你的决心,但还是要告诫你以自己生命为重。”沈延对裴云舒说道。“谨遵师尊教诲。”沈延叹了口气,他这个徒弟只怕是没救了,以前有敌意的时候用这种态度拉开距离,现在他真心地将他当做了弟子,他这种一板一眼的态度却也改不过来了。裴云舒踌躇了一下,还是对沈延说道:“司徒燕性子虽然鲁莽,但他对太虚门忠心耿耿,师尊有空,不妨去救救他。”沈延挑了挑眉:“你竟然关心起司徒燕来了。”还不等他反驳,沈延就笑着道:“你放心,他不会有事,上次与你们在一起,他的能力根本就没能发挥出一半,我们介明堂的长老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裴云舒有些惊讶,他倒不是觉得司徒燕弱,只是对沈延竟然为他说话有些不解,毕竟他们在一块的时候,司徒燕可没少说沈延的坏话,一点都没顾及他这个当人弟子的。看着裴云舒的表情,沈延又悠悠地补上后面的半句:“只是少不得吃些苦头,——我们派去找他的人没有找到他,却是找到了从孤星山脉中出来的司徒觉,司徒觉虽然爱子成狂,但碰到这样的情况,只怕也会生气地揍他一顿。”裴云舒松了口气,他与司徒燕关系称不上好,但毕竟一起历经生死,他也不想司徒燕这般莽撞的死在妖族手中,但听沈延的意思,只怕司徒燕安危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谢如弦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也是有些忧心,司徒燕这个人虽然有些讨厌,但还是很讲义气,连往常看他不太顺眼的夏暄都会偶尔有些担心他。“这次你们并非跟着各大门派的人一起进去,我知道你的打算,但如今的冲灵境只怕比以前要危险很多。”沈延抬了抬手,制止了裴云舒的话,“若是碰到尸尯,尽量不要与他交手,尸尯贪婪且狡猾,你们不会是他的对手。”“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杀袁熙山。”裴云舒表情坚定,沈延的目光划过他,看了一眼谢如弦。夏暄一直对沈延有些怵,看到他话说完了,就迫不及待拉着裴云舒两人走。“等等。”沈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暄一口气差点卡在喉咙眼里,小声嘟囔着:“罗里吧嗦……”沈延别有深意地瞟了她一眼,然后对裴云舒说道:“等你成功归来,我们当年的约定就要实践了。”夏暄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裴云舒与沈延当时成为师徒,最主要就是因为那只虚空鼎,裴云舒留下了虚空鼎,却答应了沈延一个要求,这些事情夏暄不知道,看到裴云舒的表情,就知道他瞒了自己,心中气愤,顿时就转过了身不再理他。裴云舒也不知道沈延当众挑破这件事的用意是什么,但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应了是,然后开始思考要怎么哄好夏暄。始作俑者却一脸微笑地同他们告别。但还没等他们离开,又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几人都要崩溃了,却没想到那人跑到近前,却是许久不见的阿荣。阿荣没想到沈延也在,一时激动差点扑到地上。“什么事?”裴云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