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气运丹田,喊出了王八之气,应声从大门外进来了四个身穿保安服,手提警棍的年轻人。
这一下确实把周胜利和刘加同给惊到了,一个村支书出门要带四个警卫。
真正受到惊吓的是马士贵。
他知道村里的八个所谓保安就是林丙堂的私人保镖,都是村里的地痞流氓之流,村民落到他们手里不残也落得满身伤。
他们第一封信是发给了县里的领导,不知怎么有一封落到了林丙堂手里,被四个保安“请”到了村委会“教育”了一顿,幸亏家里人到老复员军人那里报了讯,老复员军人拄着拐杖到村委会把正吊在梁头上的他给要了出来,才没有吃到更大的苦头。
他见林丙堂的四个保镖要强行带周胜利和刘加同这两个市里的大领导去村委会,知道这帮人对外地人下手更狠,拦在门口不让带人,“你们不能带他们走,他们是我——”
周胜利给他一个“放心”的眼色,说:“我们外地人去村委会说清楚身份是应当的。你给柳兴成去个电话,村里的保安要查我的身份,不知道查到什么时候,晚上的酒场改成明天吧,反正我这次不喝他一顿酒他是不会放我走。”
越是到了地方基层,公安机关的名头越响。
林丙堂知道柳兴成是本县的公安局长,问道:“你说的是哪个柳兴成?”
周胜利道:“还有哪个柳兴成?我警校师哥,你们乐齐县公安局长。”
他不是惧怕林丙堂和他手下的小喽啰才搬出县公安局长的,而是不想过早暴露身份了解不到更多真实情况。
林丙堂不淡定了,“你是干公安的?”
周胜利反问他:“怎么不像吗?”
林丙堂问:“你怎么不穿警察衣服,也不开三轮摩托,骑着自行车来?”
周胜利说:“我是出省寻亲,不是出省办案,既不准穿警服也不能骑三轮车,不信你到院子里看看我们的自行车的后轮盖上都写着个‘租’字,车牌号码也是你们县的。”
林丙堂手下的一个打手到院子里看了看,说:“不错,自行车牌号咱们县的。”
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自行车是高档生活用品,人们家庭中的主要财产之一,小偷盗窃一辆自行车就够得着判刑,公安机关管理自行车如同现在管理汽车、摩托车一样,每辆自行车都得上牌照。
林丙堂说:“我和柳局长也是好哥们,你既然是他警校师兄弟,看在他的面子上,村委会你不用去了。”
他又对马士贵道:“士贵大叔,远道来的老亲可要好好招待呀。”
“可不是嘛”,马士贵说:“我正要到二爷家小卖部买瓶好酒。”
“二爷”就是马士贵说的那个老复员军人,他也姓马,论辈份马士贵喊他二爷。
林丙堂带着四个打手离开了马士贵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