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身后妻子紧紧抓着衣衫的手,听着妻子委屈惊恐的哽咽,邓全已经想象到若是自己再晚来几分钟会发生什么惨剧。
而现在自己都来了,胡狗竟然还不想放过自己二人。
邓全攥紧了拳头怒吼出声:“别过来!”
季风在树上松了口气,可算将邓全的血性激发出来了,这一番操作可消耗了他不少脑细胞。
“呦呵,敢呲牙了?”胡狗戏谑道:“今个还真要当着你的面霸王硬上弓!我倒是要看看你又怎么干什么!”
胡狗将匕首抵在邓全脖子上。
“现在给我滚开老老实实趴在地上。”
邓全咬着牙,气血翻涌让脸色涨红,像个被火烤了许久随时都能爆开的煤气罐。
“你就算杀了我也不让!”
胡狗被逗笑了,用匕首拍打着邓全的脸颊。
“你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未免太高看了你自己,也未免太小看了我胡狗了!”
“我就算弄死你们二人,官衙都奈何不了我。
知道为什么吗?
县令大人住的那个院子都是我家医堂给买的,他手下一半的捕头捕快逛窑子的钱都是我家医堂给送的。
别说我只杀了你俩,我就算再杀五个十个,咱们的县令大人都得帮助我给你们编个死亡由头。”
放肆狂妄,这就是云县的两大泼皮之一的胡狗,也是云县两大家族中的胡家。
胡狗带着独属于权势的狂傲继续道:“况且就你们两个人,没人肯为你们报官来惹我。做人就要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我看上你家婆娘,只能说是你点背。除了乖乖让出来给我玩外,你们一家人没有其他的活路,知道么!”
胡狗越说邓全喉结蠕动的速度越快,额头上流进眼里的汗水沙的他眼睛泛红。
他不能再后退了,身后就是秋妹。
可不后退的话又没有其他办法。
树上的季风轻叹一声,从邓全身体毛孔中渗出的憋屈与无力,他都嗅到了。
也明白过来从最开始,邓全不是懦弱忍让成性,而是这个时代就是如此。
贞洁是这时代刻在大部分女人骨子里的规则,而畏惧权势则是刻在所有普通人骨子的规则。
他们畏惧的权势可不是季风所认为的权势,而是真正的一言就能决定生死的权势。
如此权势欺压,又有几个连武艺都没有的普通百姓敢反抗?
也难怪昨天他那么逼迫邓全,邓全都忍了下来。
他这个泼皮身份是追随另一个能跟胡狗身份并驾齐驱的泼皮。
只要邓全敢打他这种人一下,下一刻报复就接踵而至。
既然从最开始他的想法就错了,那就应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就在季风刚要从树上跳下去的时候,底下的局势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