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场和派出所赶来,按理说,应该把剩下的人尽数带走审查的,
但考虑到他们逃过死劫,心理刚遭受了巨大的创伤,便把流程简化,就地排查审问。
这就让其中一些参与者钻了空子。
毕竟相关的证据都随着大火变成灰了,证‘人’当时也没被挖出来,
死无对证的情况下,这些人哪怕被现异常,也只需要咬定自己是无辜的,同志们因为没有证据,便也只好放了他们。
而在那之后,两个屯就散掉了,为了安顿这些氓流,林场就尽可能地给他们安排了工作。
哪怕是拉套子,也是份稳定的收入,
毕竟,那是将近三十年前啊,刚和老霉打完没几年,所有人都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啊!
在那之后,这些人就消停了一段时间,但好景不长,大概过了三年不到吧。
这帮人里头的不稳定分子,又开始作妖了。
当时是有个木帮的倒树工,在林子里头现了一片棒槌。
据说那片棒槌都是五品叶,红榔头个个饱满透亮,那几人一听,哪里还坐得住?
就蹭着一个木帮的关系,另外又透露了一些起棒槌的注意要点,这就取得了那个倒树工的信任,带去一块儿起棒槌了。”
“之后呢?”虽然隐隐猜到结果,但戴松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之后,那个倒树工就连着三天没上工。
把头第一时间上报生产组,生产组担心是山牲口伤人,立马又往上报,
最后是保卫科连夜搜山,这才在山坳坳一处干掉的老泥塘子里现了那个倒树工的半个脑袋瓜。
其余部分早就被山牲口吃干抹净,骨头都找不齐全了,这事儿刚开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也被禁止讨论了。
在那之后,那个木帮所有人都搬去了林场宿舍,在那里面待了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也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那时候我还年轻,刚进林场,还是个开车的学徒。
我只知道等他们搬回窝棚那天,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脸轻松的表情,只有郑晓健和死了亲爹似的。
后来我听我当时的师傅说,他是被林场给辞退了。
里头的说法很多,最让人信服的一个就是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他,却依旧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抓他,
但留在林场里早晚出事儿,就趁早让他滚蛋了。”
“那袁凯呢?”戴松面色严峻,他知道这年头山里人生活不容易,手上多多少少可能沾了血,但没想到郑晓健竟然这么莽。
“袁凯啊。
呵,那是郑晓健被辞退,入赘到石松屯之前生的事儿。
郑晓健他们当时都属于氓流,没地方可以去,他自身也没什么本事,被辞退了只能在山里搭一个地窨子勉强苟活。
后来应该是实在熬不住了,有一天晚上就溜回木帮,找到了袁凯,两人一块儿在楞场里头挖东西。
那天我也是让鬼摸了头了,接二连三地犯错。
师傅教我装备胎,我怎么装都会多出一个螺帽,就留在那一直练,练着练着累了,就在驾驶座上眯一会儿,结果刚眯没多久,就听到远处有铁锹开土的动静。
我以为是偷木头的,当时打着电石灯,抄了一板锹就上了。
现在想想,当时是真特么彪!你可能不了解,那会儿大家都穷成什么样了,
为了一斤玉米的彩礼,能把一个女儿嫁给别人仨儿子当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