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冬天,别说烧炕,就连做饭的柴火都没有,
楞场里一些被切割好的木头疙瘩就经常被偷,
而这些都是国家财产,被抓到不死也要被挂牌游街,
所以干这事儿的人,每一个都是宁愿在被抓的时候拼死反抗,也不愿意被逮住了面对之后的审判。
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反正我傻不拉几地提着灯和板锹就上了,
之后就撞破了袁凯和郑晓健这俩人挖出提前藏好的棒槌的事儿。”
“那不对啊,老舅你撞破他们,他们见你不应该和老鼠见了猫似的么?怎么现在这么狂呢?”
“嗨呀!当时年轻,着了他们的道儿了!
我本应该直接去叫师傅的,结果年轻气盛,直接给了他俩一人一锹,这下好了,俩人反赖上我,说是分赃不均欲杀人独吞。
我师傅听见声音也出来了,
但一看两人头上都挂彩了,郑晓健脑瓜还让我开了瓢,汩汩地往下流血,
我师傅怕我被这两人给害了,就留下他们一半的棒槌,
同时让双方约定,就当这事儿没生过,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遵守规矩,这棒槌以后加倍奉还,不遵守,那就大家都别好!
他俩当时也年轻,禁不住再出什么事了,就认了,这事儿才这么不了了之。”
“一半棒槌?!那得多少钱?”戴松惊讶。
“啥钱不钱的啊,我师傅当时明确说了,这棒槌他不要,他会在山里重新找两片地方,用老一辈的方法圈种起来,双方要是都遵守承诺,等他退休后,就把埋棒槌的地方告诉双方。
到那时候,当初埋下去的棒槌指定又长起来了,说不定还会长出一大片,挖出来指定不亏。
就算是对信守承诺的补偿。
可惜啊,他还没到退休,就脑中风没了。”
戴松瞳孔猛地一缩,瞬间想起了那片林中空地。
如果那片棒槌就是老师傅当年种下的话,按老舅的说法,这样的好地方还有一处,正藏在林场里头某个地方呢!
他不禁浑身燥热起来,不过看老舅一脸惋惜的表情,他多半是不知道位置。
“之后的事儿你大概也能猜到,我和他俩只能说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相安无事,
剩下的棒槌他俩咋分的我不知道,反正郑晓健应该是凭着这个,入赘了石松屯一个中农家庭。
袁凯在楞场安安分分干了几年以后,也‘混出头’了,被调到了现在的位置,
然后就和生了根似的,这么多年了,不上不下,动都没动过,
哈哈,这胖子估计也是既不甘心又没办法,不能去质问领导,只能找我不痛快。”
戴松点点头,刚想安慰老舅,说这胖子现在又咱落手里,就看啥时候把野猪报上去,他就对乖乖退休滚蛋时,江浩瀚突然笑着问道,
“诶!不说这个,话说你之后打算怎么料理小二憨?
虽说今天挺顺利的,提出让大家别去别的林班打围,大伙儿也都同意了,但它还小吧,留它一个在外头,我都感觉有点不放心的,毕竟不是在自己身边,有点啥事儿,照料不到啊。”
戴松瞥了眼角落里的林三炮和郑晓健聚在一块儿,不知道在那谋划什么,眉头不由得紧蹙,
“嗯,我也在寻思这个事儿,院子里现在反正已经腾出地方了,这两天规整出一个窝,我就给二憨接到家里,屯子里反正都已经铺垫好了。
家里也养了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在乎多它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