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尖叫,思绪不知飘到哪去了的林灼终于回过神来,刚握紧背后剑鞘的手却在看到眼前景象时,又是一松。只见门的两侧站着两个纸人。男穿蓝女穿红,眼窝黑黢黢,嘴唇红通通。被人一左一右斜着放在门口,轻飘飘的脖子上挂着用细线穿起来的黄符,竖直地垂向地面。门童似的倒也可爱。几乎只看了那道符一眼,林灼就认出来这两位是专门用来镇压邪灵的纸扎人。当初师父教到这儿的时候,她总是画不好纸人上的符。所以才印象深刻。“别怕。”林灼捏了捏迟归的胳膊,轻声道:“她们不会伤害你。”“真的吗”迟归声线颤抖,脖颈上起了一片片的鸡皮疙瘩。林灼点了点头。不同的纸人有不同的用途,眼前这俩的确不是害人所用。只是她弯腰认真地看了眼符上的笔画,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从秦二娘那得知,秦招娣的院子是“手眼通天”的王村长封的,那纸人定也是他做的。没想到这人的确有点道行,这一笔一划老辣极了。林灼难过地撇了撇嘴,看来昨晚让村长吃瘪只是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今天他万一报复回来怎么办而且时璟的那两个假设还没有得到具体的证实,究竟是镜子里的女人想害他们,还是床下的村长想害他们,仍然是个未知数。看来得想个新的法子才能睡个好觉“姐姐,咱们一起。”迟归欲哭无泪地抓住了林灼的手。她被吓得不轻,手心冰凉全是冷汗。林灼对于漂亮妹妹向来有耐心,于是美滋滋的牵着她进了屋。屋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座梳妆台、一套桌椅,以及妆台前面,鼓鼓囊囊的一团被红布蒙着的东西。像是杂物堆砌,也像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啊那是什么。”迟归瞪大了眼睛,小声问道。林灼摇了摇头,沉默片刻道:“你想去揭开看看吗?”“来都来了。”迟归抿唇紧张兮兮地说道,“万一是线索呢要不,咱们一起”“迟归妹妹,”林灼认真地说道,“你这样子在恐怖片里是活不过第二个晚上的。”“哈?”迟归呆呆地张大了嘴巴。“林灼,迟归。”男人清冽的声线突然从身后不远处传来。这个声音林灼愣了愣。“时璟?”迟归好像也认出来了,刚要回头,却被林灼死死按在了原地。“别回头!”“怎,怎么了”迟归带着哭腔小声问道。林灼呼吸稍微有些急促,道:“不是时璟。你看那里。”她飞快地给迟归使了个眼色,示意迟归看左前方梳妆台的镜子。光线昏暗。映在镜中的,除了镜子最前方那团红色的东西,就是右后面林灼和迟归的身影了。通过镜子看去,她们身后哪有时璟。站在门槛之外的,分明是一个又一个面色惨白的村民!他们的头交叠着,乱哄哄却悄无声息地挤在一起,纷纷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们的后背!迟归的额头瞬间落下了一滴冷汗。难以想象要是刚刚那声她回了头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镜子里的景象实在太过诡异,于是林灼默默把视线转到了一边。有生之年,她想对自己的眼睛好点。“姐姐,怎么办”迟归的肩膀不受控制地抖动着,那是人在极度恐惧时的本能反应。林灼的手悄然摸上了后背的重剑,余光却突然瞥到镜子前的那块红布无风而动了一下。她的心瞬间就停跳了一拍。“尼玛。”这是要前后夹击吗迟归听到身旁漂亮姐姐低声骂娘,吃惊地看了她一眼。脏话从嘴里说出去了,心就干净了——来自于玄清派脉脉相承的至理名言。林灼没在意迟归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后,重剑即刻出鞘。就在这时,那红布突然被一股阴风吹得高高飘起,露出了一直盖在底下的东西!那是一具光秃秃的人类骸骨!红布飘扬,轻轻落在了白骨脚边,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支撑着它一样,让它直着腰身坐在木椅之上。怪不得之前看这团东西和人类相比太过瘦削,却又不似寻常的杂物堆砌。看到这一幕的林灼并没有第一时间动作,因为就在白骨现身的一刹那,门外的村民脸上突然出现了怪异的神情。惊惧、恐慌、愧疚、求饶各种各样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了那一张张纸人般惨白的脸上,在某一刻达到了顶峰。“轰!”青灰四散,镜子里的一张张人脸不知是看到了怎样恐怖的画面,竟在齐齐张大了嘴巴后,骤然消失!此时,镜中只剩林灼和迟归的身影,以及那具骸骨一颗圆润的后脑勺。等等,为什么是后脑勺林灼呼吸一滞,视线离开了镜子向左移动。只见刚还面对着妆台的人骨,不知何时转过了头来。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注视着二人。“啊“迟归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重重地坐在了地上。下一秒,她的余光就惊恐地看见,身旁体型娇小的女孩表情木然地一蹦三尺高,将那把大剑高高举过头顶,冲着白骨暴起一击!“咚!咚,咚,咚”迟归眨巴眨巴眼,看着那颗从脖颈上掉落的骷髅头,数了数。从今晚到现在,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就目前所知道的,林灼——第一次进入里世界,火凤凰特种兵,愿望是世界和平,特长是摘人不,摘鬼脑袋。迟归呆呆的看着林灼淡然的背影,眼神里不禁染上了几分崇拜。这就是大佬吗,举手投足间都是这么的波澜不惊。然而她眼里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林灼大佬,实际上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诡异你好:不是不怕,只是闷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