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牵着永璋的手,两人并肩站在弘历面前,永璜指了指钟粹宫正殿的匾额,问道:“三弟,那是什么字?”苏绿筠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揪得紧紧的,她直勾勾地看着永璋,生怕他答不出来,在弘历面前失了好印象。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心底不禁有些埋怨永璜,怎么会选择那么复杂的字来考永璋。永璋在万众瞩目当中,淡定地抬头,凝视着那块匾额,思索了片刻后,缓缓说道:“温和,是温和。”苏绿筠的心瞬间松了口气,她暗自庆幸,“‘淑慎温和’还认得“温和”两个字,也不算丢脸。随即,苏绿筠对站出来解围的魏嬿婉刮目相看,更是满意她了。海兰也是笑意盎然,与有荣焉。她温柔地将永璋拢在怀里,从精致的碟子中,拿起一块晶莹剔透的丝瓜糖,递到永璋手中,轻声说道:“永璋真聪明,来毓娘娘这里吃糖。”海兰一手抱着永璋,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眼神中满是慈爱。她转向弘历,笑容满面地说道:“皇上瞧瞧,永璜友爱弟弟,永璋尊敬哥哥,这两个阿哥多好啊。”弘历闻言,笑声爽朗,他拍了拍手,赞许道:“不错,你们这样兄友弟恭,很好。永璋,你就跟着你大哥学,你大哥是个好的。”苏绿筠在一旁笑着附和:“大阿哥纯孝友爱,实在是诸位阿哥的表率。”随即又打趣海兰:“海妹妹如此爱小儿,还不赶快抓紧,给永璜永璋生个弟弟妹妹。”弘历赞同地点点头,“朕也盼着和海兰再生一个孩子呢,海兰的孩子定是个俊俏娃娃。”他摸了摸永璜的头,又摸了摸永璋的脑袋,带着两个孩子往暖阁里走去。边走边夸奖苏绿筠:“朕知道你是个好的,教养孩子都如此用心,宫里的奴才也调教的好,进退得宜,聪明机敏。”一旁恭顺的魏嬿婉只觉得心花怒放,她被皇上夸奖了,可是了不得荣耀,顿时下定决心要好好伺候大阿哥,将来也有机会做大宫女,拿更多的月例。此刻的魏嬿婉还没有产生做妃嫔的念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做永璜身边的大宫女,将来好多攒些钱,出宫嫁给凌云彻。海兰看着眼前的魏嬿婉,她的面容清丽脱俗,与记忆中那个浓妆艳抹的炩皇贵妃截然不同。海兰的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这辈子她又会有怎么样的选择呢?是选择和凌云彻在一起,还是再一次成为弘历的妃子?初春的冷宫,依旧寒风凛冽,一片萧瑟。如懿身着一袭单薄的衣裳,站在冰冷的井边,双手颤抖地伸入刺骨的井水中,费力地搓洗着厚重的衣物。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冻得发紫,双手因长时间的冷水浸泡而变得通红,随后又迅速转为紫色,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如懿心中暗自叹息,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每一次触碰那冰冷的井水,都像是被千万把利刃切割着肌肤,疼痛难忍。冷宫的掌事姑姑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抹冷漠与不屑。冷宫里,如懿的日子是越发难了,内务府苛待还好说,偶尔有海兰接济。可是冷宫的掌事姑姑,也开始为难如懿了,天寒地冻的,总是派如懿去洗衣服,那衣服多的很,惢心根本洗不完,掌事姑姑也不让如懿偷懒,一直都在一旁盯着她。这一晚,弘历正好在海兰宫里歇下,刚入睡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李玉着急忙慌的声音。“皇上,毓妃娘娘不好了,娴妃娘娘在冷宫中毒了!”听到李玉的禀报,弘历与海兰皆是一愣。他们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与震惊。如懿虽然被贬为庶人,但在他们心中,她依然是那位高贵而优雅的娴妃。如懿虽然被贬为庶人,可是弘历身边的人揣摩着弘历的脾气,仍然称呼如懿为娴妃。弘历正好有复位如懿的想法,也就默认御前众人这么称呼了。李玉也不是没有眼色,敢在妃嫔侍寝的时候前去打扰,只是海兰对外伪装的太好了,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如懿交好,因此李玉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放心大胆的禀告去了。弘历和海兰被李玉的声音吵醒,听到如懿出事,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不敢置信。有人居然敢在宫里公然投毒。海兰闻言,神色一紧,连忙唤来候在一旁的宫女,吩咐她们为自己和弘历准备外衣。宫女们动作麻利,很快便取来了厚实的外袍。海兰一边帮弘历整理衣襟,一边扶着他缓缓步入外间。暖阁内温暖如春,炭火熊熊,映照得整个房间暖意融融。他们并肩坐在软榻上,即便是穿着不算厚重的衣物,弘历与海兰也丝毫不觉寒冷。弘历一坐下,便目光锐利地看向跪在下方的李玉,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懿怎么会中毒?”李玉跪得笔直,尽管心中为惢心的安危焦急万分,但他依旧保持着冷静与沉稳。他缓缓开口,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娴妃娘娘今日用完晚膳后,到了半夜便腹痛不止,身边的惢心姑娘也遭遇了同样的状况。幸好门外的侍卫发现及时,叫来了太医,这才使得娴妃娘娘捡回了性命。”听到这里,海兰不禁向前探了探身子,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焦虑:“可有查出是中了什么毒?”李玉微微抬头:“回毓妃娘娘的话,太医检验过后发现,娴妃娘娘中了砒霜之毒。那砒霜被下在了内务府送来的晚膳当中,幸好娴妃娘娘睡前吃的不多,否则还等不到太医来,早就一命呜呼了。”海兰听了更是急的不行,她忙拉过弘历的手,“皇上,如今宫里这是怎么回事?又是朱砂又是砒霜,这些毒药都如此容易拿到,后宫管理如此松懈。若是有人有心害皇上怎么办?”:()如懿传之暗香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