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蹊诚恳建议:“还有,你就别学别人做媒了,你看起来很没这个天分。”
徐松乔巴巴地凑到她身边,凤眼狭长,眸光颤颤,很是讨好:“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都改,好不好!”
花满蹊厌恶地看着他:“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她厌恶的眼神,是一把尖刀。
徐松乔面上的笑意褪去,瞳孔骤然紧缩。
花满蹊不再理会旁人,拂袖而去。
徐松乔身侧的拳头握得很紧,他静立片刻,望着她马车消失的方向。
这世上就没有他徐松乔得不到的东西。
她。
也一样。
他面沉如水,翻身上马。
徐兰采着急去拦:“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进宫。”
“怎么忽然就要进宫!”
徐松乔拉直缰绳,马身直起,马蹄踢踏,尘土四溅。
“求姨母赐婚!”
众人哗然。
徐兰采仰头,试图去拉他的缰绳,她急劝:“我同你说的话你是半点没听进去吗!她性格刚烈,你这是要逼死她!”
徐松乔居高临下地俯视所有人。
他面色冷然,语气阴冷:“呵……她就是死了,尸体也得给我抬进门来。”
第37章
翠盖马车从郊外辘辘驶回城内,掠过青翠山水转入规划齐整的坊市,两匹溜光水滑的枣红马欢快地踢踏着马蹄,两轮圆滚的朱漆车轮溅起尘土。
听着外头的熙攘人声渐低,外头安静不少,应该是到坊区了。
花满蹊半靠在马车壁上,纤白的长指掀起一角帘子往外看去,两侧是静穆的整齐的木质建筑,平整的层层叠叠的瓦片在日光下,像是浮了一层水光,翘起的檐角悬挂着雨霖铃。
马车很快停到了花府。
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花满蹊感觉身子骨都要被要散架了。
金草担忧道:“娘子,会不会不让我们进去啊。”当时老爷可是说了,以后不许二娘子再踏进花府一步。
花满蹊笑笑。
原主父亲虽然气狠了发话要断绝关系,不同意她去守望门寡,说到底还是为着原主好,可不像是外人议论的那样放弃这个女儿,毕竟连族谱到现在都没有把女儿划出去。
她扶着金草的手下了马车。
按理,郦朝经济繁荣,京都人口密集,城区却并不大,地稀屋贵,多数官员都只能凭宅子住,从二品大员也未必住得起这样好的宅子,但花家世代簪缨,家族经商有道,是一方豪富,这样的宅子还有好几处呢。
大门侧面一个小间探出一个包着布巾的脑袋来,先是惊艳,接着讶然:“二娘子!”
花满蹊立在大门前,瞥他们一眼:“开门。”
门房为难不已,当时老爷发话不许二娘子再进门,可到时万一心软下来,要是知道他们将娘子拦在门外,到时计较起来,肯定论他们的不是。
门房管事给了门房一个眼色,思索片刻,恭敬地垂首,不敢轻慢,亲自进去禀报主母了。
花母原本恹恹靠在芭蕉林边的亭子阑干处,得知女儿回家,立刻就喜悦地站了起来。
说到底是自己女儿,官人要和女儿断绝关系,她是坚决不同意的,但当时在气头上,指望着能靠这样,逼女儿回头,不要去嫁个死人。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为了个男人,连父母都不要了,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母说不出的伤心,只觉得这女儿,真是白养了。
花母踟蹰片刻,吩咐:“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