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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珍是一个带着书卷气的名字。
以这个名字命名的女孩,乍一看她真的是名字说得那样。蔚,草木葳蕤,颇具文采。珍,恰似珍宝,如玉如珠。
海风吹起她的发丝,整张脸暴露在镜头之下。
她年纪很小,肤色雪白,眉宇间有股文弱,脸颊在高清镜头下是可以看见淡淡的绒毛。于是她整个人在阳光下便像是一颗水蜜桃,青涩却也饱满,野乎乎毛茸茸的。
是年纪不大的小毛头,在死亡和权欲的故事里,清亮的眼眸里压着隐暗的流光。在长辈的宠爱里警惕着,边溺水边浮沉。
一切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在乎她。
他们甚至不叫她的名字,只用“养在后山副楼的几个孩子”叫她。
觉得她不够端庄稳重,总去海边不知道望着什么鸟或者是石头,觉得她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和牌桌的小朋友,不能进入这个权力争夺的结界。
而年老的她,在接受自传记者对她的采访。她花白银色的发丝,就像几十年前那些日子里,晚上皎洁的月亮。
她似笑非笑,欲盖弥彰:“人性就是对弱者有着轻蔑。”
此刻记者的年纪,正如当时的她差不多大。记者幻想着她的思绪,揣测着她。
“相信您最开始也向往着平静的生活吧?”
“你是要问我,是不是被局面时势推着才去争去抢?不,不是的。”她轻轻摇摇头,“当我意识到我可以去赌的时候,连我浑身的血都兴奋得呼啸着狂风。”
“我天生,不是可以平静下来的。”
她在佣人念叨家主的病情而遗产的时候,眼睛远眺着庄园的主楼,回想了一下伯父姑姑高高扬起的嘴角。
她的眼睛会说话呢。
她见到尸体的时候,也是那样的眼神。
“你看见了什么?”
在深夜撞上死亡,像一只轻巧的麻雀一样后撤,安静地躲进夜里。她的指尖都在发抖,不过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盛大交响乐在她身后响起,随着她踩下的步子一步一步趋于高昂。
他们用“转一家珠宝店给你,再给你多几倍陪嫁”的话哄她骗她。
他们要她盯着天真算计出头,为鸟兽一般供人驱使。
她决心上这赌桌,头脑快速思考,奔涌的想法停不下来,神经过电一般瞳孔明亮。
而前往战场的路上,蔚珍顿了一下脚步。她从窗户缝里,去窥见他。
那一瞬间,比起惊鸿一瞥里面又多了几分打量,她透过窗棂去凝视着他,思绪在一片薄雾中翻腾着,眼神如蛇信子一般去望着他。
她的眼睛像是黑洞一样凝望着窗檐下方,她看见他穿着浅灰色的衬衫,衬衫的袖口坠着蓝宝石的袖扣,套了一层薄薄的马甲,手臂上垂着自己的西装外套。他额头垂着的头发打着卷儿,手里拎着一个箱式包。
他的所有信息都刻进了她的脑海里,像
是读着一本书一样,把答案写在扉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