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了嗅到他身上除了空气中冰雪气息外还有过分的热度与奇怪的汗夹杂着铁锈气息……她以为自己的错觉,想再靠近闻闻确认下,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过。
她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真的在他雪镜与头盔缝隙的额间看见一层薄汗。
在她迟疑的打量中,却只见少年摘了雪镜和头盔随手擦擦汗,又冲她笑,弯腰到她唇边:“怎么,信了啊?”
“……”姜冉犹豫了半晌,神兽轻轻地打了他胳膊一下,面无表情地说,“午餐吧,我饿了。”
午饭的时候,姜冉吃的少,理由是米粒的棱角刮着她喉咙了,疼得很。
煮熟的大米饭他妈还能刮着人喉咙,这理论北皎和宋迭第一次听,无一不被她摘下雪板之后面面俱到的娇气震惊到。
姜冉沉默地喝着一瓶可乐,全程能不讲话基本一个字都不讲,谁要上来搭话,她就指指自己的喉咙,疲惫地摆摆手。
“好好的过旗门被你们玩成声控游戏。”
宋迭看姜冉被可乐的气泡炸得原本就疼痛的喉咙更加难受并频频蹙眉,抬手给她倒了杯热茶,“搁这打rpg角色扮演呢?”
姜冉扔了可乐,喝了热口茶,慢吞吞吞咽之后舒服地叹了口气,在桌下面踢了北皎一脚,说:“就这样也滑不明白,我也不知道都是一样滑,为什么中间多了根杆就给你整不会了!”
她声音挺小,声音奇怪,大概是摸索到了可以最大程度不震动喉咙的发声方式。
此时北皎正划拉餐盘里的米粒,闻言茫然地抬起头“啊”了声,抬头发现桌边两人都在看他。
破天荒的他没顶嘴也没作妖,始终保持着睡眠不足、脑子不太清醒的状态,平日里明亮的双眸失去焦距,灵魂不在家。
他说:“我去嘘嘘。”
说完,扒完最后一口饭,仿佛懒到没骨头似的慢吞吞站起来,走的时候也是耷拉着肩膀,没精打采。
光看这个样子谁也不知道他上午出了大活(指当前练习项目有了新进展)。
姜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转头疑惑地问宋迭:“他怎么了?”
宋迭同样疑惑地摇摇头,他知道个屁。
……
洗手间内。
因为邱年常年唠叨“吸烟有害健康”,不想听她唠叨,阿桔原本只是想找个洗手间躲着安静地抽支烟。
吸烟区目标过于暴露,室外又太他妈冷懒得穿外套,没地方去的他,最后躲到邱年绝对不会光顾的男厕所。
靠在洗手台刚点燃一支烟草,烟雾缭绕里,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正半瞌着眼放空游神,突然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就看见姜冉那个行事作风都很像野狗似的徒弟从外面进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无冤无仇的,话都没讲过一句,充其量算是知道这号人。
阿桔咬了咬烟屁股冲他扬了扬下巴算是打过了招呼。
对方瞥了他一眼,冷着脸进了隔间。
刚开始阿桔还觉得挺好笑的,心想这只土狗上个大号那样一脸骄傲是干什么啦,嗤笑一声,唇边烟草星火点点,他目光又开始游离。
烟草刚刚烧了三分之一,那个进了隔间的人又出来了,他来到阿桔面前站定。
年轻人微微眯起眼看着他,有些警惕地问:“干什么?”
“……帮个忙。”少年开口时,嗓音哑的可怕,,“能不能帮我看下我背上怎么了?”
语气却足够云淡风轻。
洗手台是白色瓷砖的,阿桔愣了愣后条件反射去看面前的人不自然搭在台子上的手……发现他两根手指上染着一抹已经干涩的血痕,指缝间的血痂蹭到了台子上,一抹血色像是有人刚刚在这儿拍死了一只蚊子。
阿桔把手里的烟草叼在唇边,洗了手,冲着北皎勾勾手示意他转身。
他大概是刚才自己已经在隔间确认过了,这会儿身上衣服有点凌乱,卫衣下摆随意垂落,因为刚才练习开始时摔跤太多都是冰,还是湿的。
白色速干衣从护具裤子里扯出来了。
阿桔掀起他黑色卫衣就味道一股不详的血腥味,再往上,就看见他白色速干衣后面狼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