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正的被人关爱,应该是这样的。
让同事们说中了,焦秀梅果然很快又亲自来酒店找麻烦了。
因为许蜜语不接她的电话还扬言和她各过各的,她恼羞成怒,一到酒店就开始不管不顾地大喊大闹。
她在酒店前厅哭天抢地地大声嚷嚷,扯开嗓子地诉说子女不孝,一边拍大腿一边捶胸口,逮着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人就问人家:你们酒店的员工白眼狼,你们管不管?你们的员工不养父母,你们是不是得给我这老人家主持个公道?
被抓到的人都被她的阵仗吓了一跳,避之唯恐不及。
焦秀梅找不到酒店的人干脆就改扑住店的客人,拉着人家的西服就哭诉:这个酒店你别住了,太不像话,这里的员工不孝顺白眼狼,不养老娘!酒店也不给我做主,这样的店就是黑店,快走吧别住了!
大堂经理被前台服务员急急地呼叫过来,来制止焦秀梅的胡闹。但他显然低估了焦秀梅的战斗力。前厅被焦秀梅以一己之力闹腾得乌烟瘴气。
酒店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开始围拢过来看热闹。有人看得津津有味,有人看得嗤之以鼻。
大堂经理好言好语想请焦秀梅到办公室去,有什么话想说都可以到办公室去好好说。可怎么也请不动。
没有办法,他只好叫来大堂保安,希望能把人先拉出去,不要影响到其他客人,也别让这出闹剧丢了酒店的脸。
可是保安刚伸出手去拉人,焦秀梅就干脆往地上一坐,还警告大堂经理和保安:“你们谁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躺这!我可有心脏病我告诉你们,给我折腾死了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大堂经理和保安全都犯了难,大堂经理甚至警告焦秀梅:“您再这样闹下去,我们真的要报警了!”
别人听了这话总要变得消停一下的。可焦秀梅不是别人,她有足够厚的脸皮和足够强的战斗力来应付眼前的威胁。
“报!赶紧报!干嚷嚷不真报的都是孙子养的!警察来了正好评评理,看看你们把我老人家逼得躺在地上,这干得到底是不是人能干的事!”
焦秀梅实在难缠,大堂经理只觉得一百张嘴都说不过她。他使劲压着脾气,好声好气地问:“大娘,您打进门就说自己孩子不孝顺,又说她是我们酒店的员工,我们问您她到底是谁,您又不肯说,这您让我们怎么帮您解决问题啊?”
焦秀梅看对方拿自己没办法服了软,有点洋洋得意地一挑眉:“我当然不能着急说她是谁,我那么快说她是谁,有用吗?你们最多就是把人叫过来让我自己解决。我必须得先把事态给你们搞起来,让这些来来往往的人都关注起来,到时候你们不管都不行了!”
大堂经理震惊于焦秀梅看似有理有据实则无理取闹的这番言论。他试探地问:“所以您是想让我们怎么帮您管呢?”
焦秀梅坐在地上,本来是撒泼的姿势,一听这话,立刻变得有些悠哉起来,还抬手拍了拍裤子上的褶皱,扬声说道:“很简单啊,你们得替我做主,把我孩子的工资直接打到我卡里,不能再打给她,打给她她不养老娘,我一分钱都拿不到!”
大堂经理再次震惊于焦秀梅的胡搅蛮缠。她为了把女儿的工资直接打到自己卡里,这样跟酒店闹,她就不怕酒店因此会直接开掉她的女儿吗?
他压下这些情绪,套焦秀梅的话:“好的大娘,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您的诉求了,那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您的孩子在哪个部门、叫什么名字了吗?”
焦秀梅觉得火候被她闹得差不多了,该施的压力已经施出去,于是说出了许蜜语的名字,“就是在你们酒店什么行政层管收拾房间的那个!”
大堂经理立刻用对讲机联系客房部,希望能把当事人叫下来,顺便把客房部能管事的人也派下来一个。
现在没有一个稍有分量的人出来控制局面,大堂这幕闹剧很难收场。
很快那个叫许蜜语的客房部员工就下来了。从制服上看,居然还是个领班。一个五星酒店领班的母亲,居然这么上不了台面。
许蜜语接到通知后立刻赶往前厅。事态紧急,下面大堂经理让她别管是不是员工电梯了,赶上什么乘什么,第一时间下楼到大堂最要紧。她晚下去一秒,酒店的脸就多丢了一分。
许蜜语赶紧冲去电梯区。所有电梯都在遵从墨菲定律,越是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越是不得空闲怎么等都等不到。
恰巧有人在行政层刷了专用电梯。许蜜语顾不上其他,一边对贵宾道歉,一边请示他等下电梯到了,能否允许她也搭乘一趟下楼去,因为大堂那边有急事需要她去处理。
好在客人比较好说话,点点头答允了。
电梯马上就抵达了行政层。梯门一开,许蜜语抬头间不由一愣。
纪封临时有个会得回集团总部去开。他让薛睿通知司机,十五分钟后把车子开到酒店正门。
薛睿和司机通过电话后,询问纪封:“老板,司机刚才跟我说,酒店大堂有人来找麻烦,正在闹,看样子十五分钟后未必闹得完,他让我问问您,是不是把车开到地库去,您从地库上车啊?”
纪封皱眉,问薛睿:“有人来闹事?打听一下,什么人,为什么闹事,我要知道斯威酒店到底还埋着什么隐患。”
薛睿立刻打听。两分钟后,他高效地带回了答案给纪封:“老板,来闹事的居然是许蜜语的母亲。”顿了顿他又问,“所以老板,我们十五分钟后是从地库出发吗?是的话我这就让司机把车开到地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