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笑道:“那正好,先去熟悉熟悉。”
才刚过正午,外面阳光正明亮,叫卖声嘈杂。
林嘉挑着车窗帘子看外面,看了一会儿,问:“咱家的铺子在哪?”
张安说:“在聚宝门那边。回头带你去看看,也认认自家的门。”
林嘉放下帘子,笑道:“好。”
待回到家里,又将曾家的回礼交给张氏。
张氏直赞:“太多了。”
张安又说起今天见到了探花郎,眉飞色舞。描述起来,像在描述庙里供奉的杨二郎。
张氏啧啧惊叹,还说:“竟真的比我儿还好看?”
张安“咳”了一声道:“也不一定,只人家是官身,身上自有官威。”
林嘉听得好笑,带着笑给婆母相公斟茶。
又想,这才是普通人看凌九郎的目光,说起来,除了向往,还有敬惧。她跟他处得久了,竟忘了惧了。
张安又把族学的事告诉了张氏,又说:“嘉嘉说人家说出来的话肯定会算数。”
张氏忙问林嘉:“可当真。”
林嘉含糊道:“我觉得是。”
>>
张氏又道:“那去那里可有什么规矩讲究?束脩要备多少?”
这些细节林嘉就不清楚了,正好趁机禀过婆母明日里去探看肖氏的事,道:“她儿子便在族学里。”
张氏道:“去去去,明天你们好好问问。”
族学的事,其实不急,完全可以等两日再去通知张安。但另一件事非常急,晚一日都怕赶不及。
所以信芳傍晚就来到了张家。
他虽不像季白那样有个当大管事的爹,但也是凌翰林身边的长随,对张家来说也是贵客。
尤其是,他算是来报喜的。
张氏和张安把他迎进正房。
张氏还喊林嘉:“媳妇,快端茶来。”
婆母有命,林嘉自然便去端了茶水来待客。
信芳与林嘉不熟没见过,但该知道的都知道,当下脑后便生了汗,站起来恭敬接过,连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林嘉见他模样,知道他心里忌惮什么,便退出去了。
信芳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张安、张氏把事情说了:“已经与那边打过招呼了。只明日是二十九了,下午学里散学,后日歇一天,中午、下午过去就行,别忘了带上一副铺盖。”
张氏道:“吓,还要住在那里吗?”
“是。”信芳道,“毕竟远,日日里早晚赶路小郎君也太辛苦了。我们府里的郎君们也是住在那里。只有秀才以上,通过先生们的考教之后,才可以三日一去,五日一去。我们府里的十一公子、十四公子如今都不必住了,其他的公子也还住在那边,旬日回来一天。”
张氏和张安都老神在在地。
因张安林嘉正新婚,正如漆似胶的时候。一个觉得耽误她抱孙子了,一个觉得耽误他抱媳妇了。
只在大事跟前,又怎么好意思说这些,只得应了,连连道谢。
林嘉出去,没瞅见小宁儿,看见英子问了一句。
英子道:“跟客人一起来的小哥把她叫出去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