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你昨日昏迷是一手刀所致。」
卫辙拿起折子翻看起来,只是唇边的弧度怎么也平复不下去。
好,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卫辙分明已经开始怀疑起我来,说不定已经知道我那一手刀是怎么回事。
「殿下,奴婢所受那一手刀是有何异常吗?」
「楚照照,你很爱为奴为仆?」卫辙皱眉。
「没有异常,只是你这伤……」
至此他尾音上扬,有意留白。
我不动声色问道:「如何?」
「不如何……」他唇角勾起,「只是阿楚的伤好得太快了些,我心欢喜。」
行,他果然怀疑我了。
事不宜迟,我要下毒。
我为卫辙端来一白瓷茶盏。
茶盏无毒,茶也无毒,两者相触则生毒。
「阿楚有心了,知晓我最爱白瓷。」卫辙这话稀松平常,我脑海中却自动浮现起一段往事,暧昧无比。
不知卫辙身份的那段时间,他实在好看,我没禁住诱惑,也是与他亲密过几次的。
其中一次便是他在白瓷盏边抿了一口,而后渡入我唇中。
那是第一次,我本不欲如此。
但茶水本是褐色,润泽上卫辙的唇,却被渲染成了诱人的殷红。
加之卫辙逐渐向我靠拢……
我垂下眼睫,恭顺将茶盏呈递给他,「殿下日夜劳累,奴婢这些心思又算得了什么。」
短暂的一段沉默过后,卫辙略带些沙哑地撒娇道:
「阿楚喂我。」
我便将茶盏凑得更近,往他唇边送去。
他却唇瓣紧闭,闪躲地侧过头去:「不要这样喂。」
他耳廓通红剔透,隐见细小的血管。
卫辙对我或有怀疑,但毫无警惕,我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杀他。
但只有这一种,可以解除眼下困境。
念此我收回茶盏,低头欲啜饮一口。
唇瓣温暖,却并不湿润。
我的唇贴合在卫辙白玉般的手背上。
他就地翻掌,手指在我唇上轻柔摩挲。
抬眼看去,卫辙薄唇牵扯,漫不经心地笑道:「可见阿楚果真是欢喜我的。」
他接过茶盏一饮而尽:「虽阿楚不信,但我也是。」
随后卫辙倒地,嘴边涌出鲜血。
茶盏同他摔碎在地,通透的几片白瓷上,沾染上两滴沁红的血珠。
任务完成,我不再看他,从窗上飞身离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门外的侍卫被卫辙倒地的声响引入门中。
身后厉钦大喊道:「殿下遇刺!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