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张熟悉且年轻的冥族人容貌,吴婴眼眸微眯。
却是奇特的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惊讶之色,他面露嗤笑:“不过是冥族异端,北离近些年来从一个边陲小国发展成如今的盛世强过,依靠得不就是这种劳损后世的手段?也敢说长幽出自你北离,简直可笑!”
夜醉尘神情一黯,随即很快恢复以往淡然无畏的神色,他看着吴婴认真说道:
“太子殿下好口才,可对于吴越来说,您又何尝不是极邪极恶的异端呢?同是自污浊之地前往的人间,殿下有何必极尽鄙夷其他来崇尚自己呢?”
“崇尚自己?”吴婴低笑一声:“你是白痴吗?我吴婴最不需要的……便是那虚伪的崇尚。”
少冥君凌空而立,一对宛若魔物般的兽瞳死死地盯着身下吴婴,眼中恨意滔天。
他战死于吴婴之手,那是他一生的耻辱。
反倒是他身后的冥将铅摩,淡淡一笑道:“这份不羁与狂傲,倒是与曾经的无祁邪十分相似。”
吴婴的表情终于产生一丝变化,暗红的眸光里似有冷意荡漾。
夜醉尘朝天天空二人低首俯身,恭敬说道:“今日在下十分荣幸,能够成为杀死吴婴的‘之一’之人。”
纵然吴婴强大的不可匹敌,可他终究太过于年轻。
面临那足以浮游天地,震撼山岳,领域掌控千里之遥的长幽之境,纵然吴婴手段层出不穷,有着那把神血之威的血伞加持。
夜醉尘也相信,他今日也无法走出这片大漠。
铅摩看了一眼身前的少冥君,恭敬问道:“少冥君想他如何死?”
一度经历过浴火重生的天冥,面上露出一个残忍冰冷的笑容,他语气幽幽,宛若地狱里的森然朔风:“本座上次没能将他吃成,这次我要吃了他,且不能让他死得太快。”
“明白。”铅摩露出一个了然神情。
他双掌张开,一道虚无的阵法屏障自他双掌掌纹凝聚扩散而出,这一次,却是真正的恐怖夜幕降临。
无边无尽的黑夜,虽然领域不如方才吴婴手中血伞之广,甚至难以覆盖整个死亡沙漠的面积。
但却亦是整整有着千里之遥,整整千里的黑夜直接笼罩而下。
就像是苍穹之上,有一位伟岸天人,正提着巨笔,落下一团漆黑巨大的墨汁一般。
黑夜降临,没过那道黑衣,没过那染红的黄沙。
沙漠的深处,有一道凄厉的哀泣之声,似是无比恐惧与惊颤。
无尽的黑暗里,唯有夜醉尘胸膛之内,一道余辉般的淡淡冥蓝之色,保护着他。
千羽尘几乎是在一瞬,便被黑暗所吞噬,丧失五感,生死不明。
而在黑暗之中,有着那么一双暗沉即将熄灭的眸光,突然释放出惊人的猩红之意。
紧接着……刺破耳膜的婴儿尖叫哭泣之声,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铅摩目光无情冰冷的看着身下黑暗之中,那双挣扎的猩红眼眸,冷笑道:“事实证明,在这个世间,无祁邪真的已经磨灭了,吴婴……并非真正的无祁邪,他不过个可笑的影子罢了。”
少冥君眼底深处的恨意被他强行收敛消失,他目光幽幽的说道:“但是本座认为,他依旧可是让人头疼的敌手。”
铅摩无谓般的笑了笑,眼底有着阴寒般的杀意涌动:“那便让他与这死亡沙漠,沉眠下去吧……”
………………
此刻,陵天苏正处于颖州城的一间二层酒楼之间,他肩膀之上趴着一只抱着小黄鱼干吃得正香的小猫儿。
他看似百般无聊的晃荡着手腕间的红绳铃铛,实则却是在思考。
曾经溯一说过,他是九重鸣幻铃的器灵。
在同一个人间里,即便相隔万里,他只要想回来,随时心念一动,便可瞬间返回这容器之中。
可如今他都返回人间好几日时光了,却不见他有丝毫回归的动向。
这莫不是因为上次万首试事件这厮羞愧不好意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