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场,陈赟在上面放五香麻辣豆腐屁,债主们在下面愁云惨淡,吃了一肚子印度飞饼。
会议结尾,陈赟吹牛逼吹得酣畅淋漓,手撑着桌面,扫过一张张老实面孔,“我说得大家都明白了吧。”
“陈总啊,我们都是小本买卖,你是做大生意的人,我们不敢也不配跟你一起重组。”发言的人满头白发,年纪不小,是大家推举出来的代表,“我们就想知道,这个……欠款什么时候能结?有没有个具体日子啊?”
“是啊陈总,我们公司三十多人都是残疾人,四个月没发工资,很多人药都吃不上,拖不得了。”
“陈总,我们也不是逼你,最起码有个时间,也好回去跟员工们讲啊!”
“你又是开会又是请吃饭的,也不像没钱的样子,干嘛就难为我们这些小公司呢?”
“是啊,我把鸭子都卖了还贷款!我是个做鸭货的啊!还钱啊!”
陈赟脸拉得跟蚂蚱似的,凶神恶煞扫着下面一群穷逼,“老刘,你一把年纪了,没文化就少说话,什么叫重组跟你没关系啊?”
满头白发的老头,刚想开口反驳,被他指着鼻子把话咽回去。
“我呢是好心。”陈赟吹了吹袖口并不存在的灰,“结果你们全当我是驴肝肺!”
他后面那句话,声音极大,震得话筒嗡嗡作响,电流声炸开来。
“实话告诉你们,这次重组我势在必得!等我处理完,你、你、还有你!”陈赟眼神阴鸷,一个一个指过去,手指凝在空中,无声地发狠。
大家对这次会议失望透顶,陈赟的态度更是丧心病狂,会场爆发出更多声讨。
丛舟收了钱和股权白条后,就再无消息。
陈赟对他深信不疑,但随着时间流逝,心也越来越虚。
今天他本该转移完几千万资产,不管这些傻逼的死活,带着老婆孩子去南方海岛度假。
如有意外,他赚了半辈子的钱,他的命根子,极有可能就归这些穷逼了!
陈赟额头浸出薄汗,灯光银白照着他充血的眼白,眼屎都在发亮。
“吵什么吵!”他怒拍桌面。
“你那一屋子瘸子拐子,是我把他们弄残的吗?吃不上药管我屁事,一帮吃屎的货!”
“还有你,你那鸭货他妈的狗都不吃!别做鸭货了,我看你该去做鸭!”
“你个老不死的!给你脸让你说话,你是一句人屁不放,骨灰拌水泥了吧?把你硬气的!”
“我是欠你们的钱,但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我好各位好歹有口汤喝,我不好……”
陈赟曲指扣桌,“大不了一块儿死!”
然后他走下讲台,在一众安保的保护下,穿过面色惨白的人群。
走到门口恶狠狠地回头,“吃饭!一个都不能少!”
园区食堂被包下来,门口站满瀚诚的安保,进去的人都要签会议文件,内容是同意、理解瀚诚的重组事宜,并遵守瀚诚重组后的债权变更计划。
条款说得很隐晦,却暗藏杀机,陈赟自始至终就没想过如数还钱,而是想把这些债权通过重组打个骨折价!
小企业主们被瀚诚的人,和一大群安保围在走廊里,不签字不让吃饭、喝水、上厕所,就这么站着,好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和着方言叫骂声,瀚诚的安保像土豆一样,被推搡进来。
为首的是一群孔武有力的大老粗。
他们身材高大,黑红脸麒麟臂,大粗腿腱子肉,好像一群直立行走的牛蛙。
再看瀚诚这帮傻犊子,一个个跟贫血的鸵鸟似的,半死不活,节节后退。
陈赟接到消息,从食堂里慌忙跑出来,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
就见两方对峙,挤成压缩饼干的人群,突然破开条道。
明意一身黑衣,戴着墨镜,头上顶个大黑鸟,逆着光,摩西分海般走过来。
陈赟:“他妈了个巴子!又是这只鸟!”
芬芳:“靠北!”
人鸟相见分外眼红,新仇旧恨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