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荷被唬了一跳,细看芸娘的表情又不似做假,蹙眉低声问,“芸娘,你说的真的?”
“真,千真万确。”芸娘忙不迭的点头,伸手抹掉眼泪,她想来想去,以沈掌柜和沈娘子的为人,无论如何不会使这样阴损的招数来害她。她立刻想到了云裳阁,定是他们怕自己在牢中将花样本的事供出来,这才下了死手。
芸娘害怕极了,一闭上眼就做噩梦,梦见方掌柜和徐管事面色狰狞,手握着钢刀向她扑过来,嘴里恶狠狠的咒骂,“去死吧!”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芸娘脸色煞白,猛地攥紧了莲荷的手。
莲荷厌恶的盯着芸娘脏兮兮的手,心里一阵恶心,这牢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才来了一小会子,浑身都难受,也难怪芸娘短短十来日,就有点神经兮兮的了。
“不想死,就冷静些。”莲荷把手抽回来,“谁要害你,为何要害你?你快说,等会一炷香过了,我就得走了。”
芸娘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把一切都说了。
“我有个同乡在云裳阁做事,那天她找到我,说有个挣钱的门道,让我偷店里的新花样本卖给云裳阁,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做了。”
“我现在后悔了,知道错了,云裳阁的掌柜的和管事心肠太歹毒了,他们不是人,呜呜……”
莲荷气的头皮发麻,连看都不想再看芸娘一眼,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亏她之前还当芸娘是姐妹,实在是瞎了眼,白付一腔感情。
“别哭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莲荷站起来别开脸不去看芸娘,气呼呼的说,“我会把事情和掌柜的还有沈娘子说,你,哎呀,保重吧。”
话音刚落,狱卒一把推开外头的铁门,粗声大嗓的说,“时间到了,出来吧,别叫我为难。”
“哎,来了。”莲荷应声,提着裙摆避开地上的污物,跟在狱卒身后出去了。
莲荷走出大牢,赵全一直等在外面的柳树下,忙走过来,“见到人哩?”
“见到了。”莲荷转了转脖子,站在太阳下,想让太阳光把刚在大牢中沾染上的晦气给晒一晒,忽看见路边的柳树,指着柳枝到,“快折一根柳树枝下来,在
我身上抽抽。”
赵全连忙照做了。
“这个芸娘啊,真是活该……”
“云裳阁的那些个人,更不是好东西,恶心……”
……
“这样看来,是对面的人买通魏大人不开堂,想将芸娘拖死在狱中。”
莲荷和赵元回到铺子里,把在大牢中的所见及芸娘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听完后安宁蹙眉低语。
“没错,没料到方掌柜和徐管事做事一点底线也没有,还好我们找到了新的货源,要是栽到了他们手中,定是一条绝路。”沈泽秋沉声,蹙眉微微拧起。
赵全摸了摸头,“掌柜的,掌柜娘子,那咱们该咋办?”
“是啊,总不能由着他们胡来。”莲荷气呼呼的说道。
安宁微微摇头,她不会纵着云裳阁胡作非为。
“我们请状师写一份状纸,拿去衙门口,击鼓鸣冤,请魏大人升堂。“
沈泽秋点点头,赞同安宁的做法,“我现在就去找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