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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还是天晴,吃过了晌午饭,天边传来几声闷雷后,天色就阴沉了下去,不一会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
方掌柜坐在二楼的小房间里,捂着腿直揉,自从上次从楼梯上滚下来伤到腿以后,这腿就没好利索,一到下雨天就钻心的疼。
“那叫芸娘的,怎么样了。”方掌柜蹙眉问徐管事。
徐管事自信的说,“您放心,我买的那药无色无味,用多了才会心悸而亡,芸娘在牢里押了十日有余,药量应该够了,就这一两日的活头了。”
一阵风顺着窗户吹进来,贴着方掌柜的脊背拂过,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总觉得这风阴气森森,忙叫徐管事去把窗关好。
“这事了了后,派人偷偷往芸娘家送点银子,我们也算是问心无愧了。”方掌柜说道。
徐管事谄媚的凑上前,“哎好的,我记下了,方掌柜,您心太善了。“
……
雨一连下了一天一夜,绵绵不绝,翌日清晨太阳终于露出了脸。春雨初歇,街面上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被雨水困了一日不能外出的人们,也纷纷出来活动腿脚。
魏大人由小妾服侍着穿好官袍,戴上乌纱帽,一边漱口一边逗着新得的一只八哥鸟,日子过得好不惬意,前些日子
云裳阁送来了一包银子,他收下了,多攒些,等下次地方官考核,他才有银子去通融攀交情,最好能升一升,这七品小县令,他实在是做腻了。
“哎呦,不好了魏大人,宁秋阁的掌柜在外面击鼓鸣冤,申请审理芸娘的案子呢。”
师爷冯振才急匆匆的奔进来,抹着脑门子的汗说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魏大人有些手足无措,一方面他收了云裳阁给的钱,另一方面又忌惮沈家,他们和李游的关系匪浅。
魏大人乱了主意,冯师爷倒是镇定许多。
“大人,咱们要将目光放得长远些,沈家人不是好对付的,您先开堂,看看能否糊弄过去,若不能……”冯师爷想了想,“您当初收云裳阁的银子,承诺的是暂缓开堂,可缓到几时并未言明,如今十日已过,就算云裳阁的问起来,咱们也不虚啊。”
魏大人吐出漱口水,接过棉帕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点点头,“师爷说的对!走,随我去升堂。”
“哟,这是为什么鸣冤击鼓啊?”
“宁秋阁前些日子的失窃案,你忘了?”
县衙前的击鼓声引来了很多人驻足围观,大家指指点点,围在一边瞧热闹,宁秋阁边上陆氏小饭馆的陆大妈是知情人,有她在人群中,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
“这芸娘太不是东西了,主家对她那么好,怎么能干出这种恶心人的事儿呢?”
“我去宁秋阁做过衣裳,那掌柜娘子人美性子柔,是个顶好的人呢。”
围观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火朝天。
“怎么还不升堂?”
随着县衙围口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云裳阁的方掌柜和徐管事也终于知道了消息。
方掌柜在铺子里来回踱步,急的脑门子上全是汗珠,“芸娘不会什么都招了吧。”
“不会的!她没那个胆子,掌柜的您放心吧。”徐管事胸有成竹,拍着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