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你真幼稚。”
楼邵气急,“你少拿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训我!”
谢濯臣静静地看着他,不惊不恼。
他越是如此平静,楼邵便越觉得自己像笑话,“你这送的什么酒,我怎么还没死!”
“因为那不是毒酒。”
楼邵神色一僵。
谢濯臣依旧冷淡,“还前世平西王妃的恩,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马车已经备好,会送你回到王妃身边。如果你出了京城还觉得自己活不下去,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楼邵狐疑,“你端杯酒来就是为了吓唬我?”
谢濯臣轻笑,“那是喜酒。”
楼邵闷哼,一口气堵在心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走吧。”
牢门大敞。
谢濯臣走在前面,“我亲自送你。”
楼邵不情不愿地跟随,一路缄默。
走上马车,掀开车帘,他看着里边一应俱全的布置不知所措。
吃的喝的、被褥银两……
“若是还缺什么……”
谢濯臣扬声道:“你就自己想办法。”
楼邵攥紧车帘,迟疑良久才回头看他。
但谢濯臣已经走了。
“混蛋!”楼邵骂出声,“这么点耐心都没有!”
谢濯臣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他能看到的画面里。
楼邵心情复杂,总觉得自己有话没说完,可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马车开始行驶,他焦躁不安,所以掀开窗帘来透气。
他一眼便瞧见了手牵手往回走的两人背影。
沈烛音不是没有来,只是没有出现。
楼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可他们没有停留,送他离开的马车也不会停下。
他和她、和他们,注定分别。
——
成亲那天,是沈烛音第一次见阿兄穿红衣,那样浓烈的色彩着身,莫名令他……蛊惑。
尤其他还被比他更激动的言子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着酒,喝得昏天黑地。
沈烛音在新房等回他的时候,他早已眉眼迷离,脸颊泛红,耳灼热,沾上床便倒下。
沈烛音:“……”
她叹了口气,以为他就要睡着,在她认命准备照顾他歇息的时候,他又倔强地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