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
她很快走出商场,重新登上专车:“走吧。”
来到市区的另家五星级酒店与同事汇合:“我上午改过的条款,整理好了么?”
“是。”助理递上平板给她查阅,是吹捧也是真心:“这身西装,很好看。”
“嗯。”
细高跟鞋踏过大理石纹的地板,清脆的声响也似某种节律。这是她最适应的生活,却为何在应那一声“嗯”时些微走神,鼻腔发酸。
听闻祖国北方多柳絮,怎么南方也有么?
一定是这样,搅得人鼻腔不得安宁。
一行人来到酒廊,是商务场合却有刻意伪装出的闲散。她从容落座,纤指理一理西装领,她在暗示自己的权力,从心理学角度,每个动作和微表情都在给人暗示。
孟宁不会知道。
她怎么可能穿着昨天那身西装来见投资人呢,第二天不更衣,即是出卖她自己的私生活,也于商务礼仪不合。
孟宁只是背对着她,拿着手持熨烫仪,把她西装和西裤上的褶一点点熨平。
垂下手微妙的一个停顿间,那时的孟宁又在想些什么?
()“gwyh?()”
抱歉。↓()”
她不该在商务谈判的时候走神,收敛思绪,继续专注在谈话中。
巧的是,她陪着投资人乘快艇再度登岛时,孟宁和祁晓所乘的快艇就在先一步。
那时孟宁已踏上码头,往前走出一段,大概听闻身后响动,回头看了眼。
背双肩包的身影纤薄,藏在一片灰橘色的黄昏里,她们下午在孟宁卧室拉上窗帘时,共享过这样的天色。而当真正的黄昏降临时,她们的身份已变回海滩救生员和行政经理。
孟宁那张巴掌大的脸在这样的距离和天色下看不分明,温泽念觉得她好似意外了下,可很快转回头,和祁晓一同往前走去。
看侧脸,好像在笑。
当时温泽念正同投资人说着话,只能留一半心思在孟宁那里,疑心方才孟宁那奇怪的表情是她自己的错觉。
直至陪投资人走到酒店门口,温泽念突然反应过来:
她现在身上所穿的这套西装,不是孟宁给她熨好的那一套。
温泽念回房时,管家正把她留在快艇上的西装送来房间。
常规问一句:“是需要送洗的衣服吗?”
温泽念累得脑子都不转,点头:“要,谢谢。”
管家礼貌微笑:“那我直接带走,打扰了。”
“等等。”
管家回头,温泽念犹豫了下叫住她:“先不必送洗了,给我就好,谢谢。”
她拎着纸袋走回卧室,衣柜也是黑柚木,藤编门饰在庄重间点缀出些许灵巧。
她取了衣架,把西装西裤挂起,收进衣柜——行政套房足够大,相应的收纳空间也足够多,这不是她平时用的衣柜,所以里面空荡荡的,就只挂了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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