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于他,颜凤稚又轻松多少呢?她毕竟是个女子,那夜的疯狂也是失去理智所致,如今青天白日,彼此又理智得很,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如何能不紧张?
只是想要捉弄他的念头逼着自己说了那些话,把自己一步步的也逼到了刀尖上,她就是想这样勾引阮佑山,然后来证明他根本不爱那个妻子。
她不相信爱情,也不希望阮佑山有爱情,可勾引男人这种事好难做,说出那些话容易,可当他的手离自己的胸口如此之近的时候,她的心跳,还是乱了。
扑通,扑通……她觉得脸有些发热,忍不住也垂下目光,略有些紧绷的看着那双逐渐下移的大手,就在不到一年前的那个晚上,就是这双手,爱抚了自己的全身,给了自己无尽的欢愉……
想到这儿,颜凤稚忍不住叫停:「行了。」
阮佑山手猛地停住,然后笔直的放下去,力道很大。
「笨手笨脚的,系得这么慢,要冻死我了。」颜凤稚凶巴巴的说,自己迅速的系完了长裙复杂的云扣,然后一抬头,看见满脸通红的阮佑山,又忍不住想笑。
原来阮佑山的死穴居然是这个?这样一经挑逗就满脸通红,浑身僵硬的样子,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对于颜凤稚来说,没有尴尬和胆怯会维持很长时间的,即便是勾引男人这种事,虽然她没做过,但到底是一回生二回熟,况且自从杜伟泽的事情之后,她伤透了心,也不打算再嫁,倒也没有什么贞洁烈女的概念。
再者她早已和阮佑山做了那事,之后又因为「怀孕」的事而没了所有忌憚,所以这回再勾引他,也算是熟稔,于是就有了之后的许多违背常理的事。
颜凤稚将对付鲜卑小王子的精力都用到了阮佑山身上,但比之于那被各种捉弄刁难,以至于浑身是伤的小王子,被美人勾引的阮佑山真是幸福多了。
为了证明这世上没有爱情这东西,颜凤稚真的是想尽了办法,绞尽了脑汁,以致都快忘记了身为一个女子,这样诱惑一个男人是很不应该的。
就像这一次……
「天保定尔,亦孔之固。」阮佑山垂着眼,念诗给她听:「选自『诗经』,俾尔单厚,何福不……」
颜凤稚趴在桌上,本是假装睡觉的,可现下不知又想了什么主意,眼珠儿一转,匆的闭上眼,然后突然挺身坐了起来,动作之大,以致于头上的流珠都哗啦的一声响。
阮佑山抬头,就见颜凤稚闭着眼直挺挺的坐着,他有了不祥的预感,于是念诗的声音也弱了些:「俾尔多益,以莫不庶……」
颜凤稚站起来,梦游似的绕开小桌走了出来,然后胡乱挥着手,朝阮佑山慢慢的走过去,阮佑山暗叫不好,突地站起身来,倚着座椅后退了几步。
可两张小桌离得近,颜凤稚几步就靠了过来,闭着眼却准确的绕开小桌,站到阮佑山的眼前,她挥着的双手落到他肩上,重重的往下一压。
阮佑山「砰」一声坐下去,颜凤稚腿一抬,跨坐在他腿上,然后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公主,」阮佑山低喊了一声。
「阿福乖,让主人亲亲。」她闭着眼,笑着咕哝了几句。
「我不是……」阮佑山话没说完,就被那张小嘴给堵得严严实实。
其实这几日在颜凤稚的「诱惑」下,两人也接过了几次吻,但阮佑山却不懂一回生二回熟的道理,这种事他无论做多少回都不会习惯的,于是一如既往的浑身僵硬,任由这女人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颜凤稚搂着他的脖子,生涩却又佯装妖娆的勾弄着他的长舌,小手还胡乱摸着。
「门……」阮佑山抽空说了句。
「关着了,门外的人也早就遣走了。」颜凤稚气喘吁吁的起身。
「你不是梦游?」阮佑山抓住她的手。
「是啊。」颜凤稚又闭上眼,去吻他方正的下巴。
阮佑山的下巴绷得很紧,唇抿成了一条线。
推开她!这是他脑中唯一的念想,可是怎奈浑身僵硬,连抬起胳膊都不能,可再任她如此下去,恐怕自己要……他咬牙,硬生生的别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