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胃部,打开窗户,微凉的雨丝打在侧脸,长睫挂上水珠,他双手握拳,砸向座椅。
整个?人蜷缩在后座,浑身冒着冷汗。
后来多?次,黄琳都会当着周聿白的面?,和周思钧亲热,甚至看着继子的脸,仰头呼喊,“老公老公,聿白还在,别别”
可分明,她是故意的。
哪家小孩,年幼就看见父亲和小姨苟合呢?
恶心感未褪去?,周聿白拿出手机,给许愿打了个?电话?。
风吹过他的发,他多?想听见她清甜的嗓音,祛除这份呕心。
可许愿一直未接,她大概真的醉倒了。
周聿白掐断电话?,一种无助的麻木感涌上心头。
如果,如果母亲醒了就好了。
小三,怎么能过得这般肆意呢?
鸠占鹊巢罢了。
周聿白安静几秒,胃部的灼烧才舒缓过来。
车子很快在顶楼停下,周聿白闭紧双眼,拿过大衣下车。
前台小姐看见他,愣了愣,忙上前问道需不需要帮助。
周聿白挥挥手,“不需要,谢谢。”
坐了一天飞机,又被那对狗男女恶心到,周聿白脸色苍白,搭着墙壁,往电梯走去?。
这里他太过熟悉,闭上眼也?能知道往哪走。
因为顶楼是母亲的心血啊!
这是母亲的嫁妆。
压根不属于周氏。
是周思钧偷了母亲的嫁妆!
电梯在八楼停下。
她就在咫尺距离的位置,可周聿白却没有勇气走过去?。
脚下沉重,像灌了铅球。
他走至卫生间,冲了把脸,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像母亲,清澈明亮,鼻子高挺,薄薄的嘴唇殷红,幸好他长得像母亲。
头发上的水落在他眉心处,落至殷红的唇瓣,周聿白用手背擦了擦,随后往818走去?。
浓郁的夜色,男人高挑的身影逐渐融入。
灯光打在发顶,清冷孤寂。
他刷入指纹,推开门,屋子里开着昏暗的灯光,许愿穿着一身礼服,坐在床边,手里抱着抱枕,头靠在床上。
因为热,身上的礼服被她扯得乱七八糟,裙摆堆在大腿上,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