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少年不甚清明的眼中滚出泪来,他吃了药水,本不该有情绪起伏的,沈亥风疑惑了一声,下意识看了看手中的瓶子。
“没错啊…”他挠挠脑袋,有些想不明白。
沈亥风从小无父无母,自然从未体会过与亲人生离死别的痛苦,那日沈宅火光冲天,沈楼旗只能眼睁睁地听着亲人的哀嚎,跪在地上祈求雨势再大些。
明澄继续问道,“为何沈宅仍然是六具尸首?”
沈亥风瞥过去一眼,这个大理寺少卿比吃了吐话水的沈楼旗还要冷静些,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
“邻门有家人中,有一未曾登记的黑户,第二日我回去时,发觉邻门也没有了活口,于是我将一具尸首拖回自家,做成自己已死的假象。”
“那些闯入你家的人,你可记得他们的脸。”
“记得。”少年木然回答。
明澄点头,一旁的沈亥风便与他一同从书箱中取出了二十张画像,一一铺在地上。
沈楼旗很快便选出了其中三张。
明澄与沈亥风再次铺出二十画像。
沈楼旗又选出三张。
明澄看了一遍,冲沈亥风点头,沈亥风接了画像,咳嗽一声,又看向西窗,不知怎么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沉稳下来,“不错,这六人,便是我主理的‘通义坊刺公主案’的六名身死的武士。”
他转向淄川王,露了个笑容,问道,“大王,听说这六人还曾袭击过你主理的‘西郊袭击案’的受害人徐骁,咱们一同梳理梳理?”
【作者有话说】
二更
第64章证人
月清殿的宫人都是戚妃亲自挑选,个个都很听话,必然不会把三月初一那日淄川王曾与沈复旌起争执的事儿说出来。
去蜀地与武士们联络的下人也已经送回了南边,必不可能出纰漏,谁也不能证明此事与他有关。
李桦平复着心情,可一见到沈亥风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又觉得自己定是遗漏了什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目光看向楚郢,难道是他?不可能,他已和承江王决裂,也已在官家面前承认了与长平的苟且,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