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还是同他说:“裴淮,你知道吗?”
“差一点我们的孩子也能在你怀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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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一瞬间像是傻了,他盯着我的肚子,“什么?”
“我也有身孕了,可他不会生下来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听见嘭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将军府的人叫着手忙脚乱地叫着将军和大夫。
坐在回姜家的马车上,兄长也盯着我的肚子,“这里真有我侄儿了?”
我用手摸肚子,“哥,我不要他。”
兄长看了我许久最后点头,“好,不要他。”
我和裴淮一起长大,我很了解他,也知道他喜欢小孩。
所以得知自己身子薄弱以后,我一直在吃药疗养身体,只希望能有一个我和裴淮的孩子。
那些补药很苦很苦,但我咬着牙喝下去,我想裴淮对我那样好,我们该有一个孩子的。
当得知自己有身孕的那天,我很高兴,那是我和裴淮的孩子。
可裴淮有了他和别人的孩子,我却怎么也想不通,那么多年的感情。
原来他可以如此轻易背叛,我曾经以为他非我不可呢。
在姜府我的院子依旧是出嫁之前的模样,兄长说明日便请大夫。
在院中我翻出了一早给肚子里孩子准备的东西,和春柳在院中一点点烧掉。
晚上看着满桌的饭失去了胃口,早早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巳时,可依旧昏沉。
被兄长逼着吃了饭,然后得知裴淮从昨天一直昏睡不曾醒过。
第一反应是下床去看他,可转头看到床边的兄长和嫂嫂又定下心来。
我与裴淮的情分,止于昨日了,纵然我对他还有情还有义,也万不能作践自己。
入了冬天气越发寒凉,屋子里点了地龙和炭盆分外暖和,可我的腿还是疼。
连着心口的疼叫人要丢了半条命,从前有裴淮替我揉腿好受许多,此刻我一个人却难捱。
但更让我难捱的是,他已经与别人生子我还惦念着他,离开时果断但在府里的每一天心里都像被线牵着。
我的腿疾是在十三岁那年不慎跌入水中落下的,当时裴淮离我远些。
救我的是另一位从小一起长大的,霍凌,他救起我便走了。
我连一句谢也没来得及说,相比于裴淮的肆意张扬,霍凌更像个十足的老古板。
学儒之人,难免迂腐,我却已经许久没见他了。
自我落水之后,腿上便落了这毛病。
这些年我难过,裴淮陪着我难过。
回府几天食不下咽,短短几天我瘦了一圈,加上腿疾出屋也困难。
兄长急得满嘴燎泡,他握着我的手,“枝枝,神医快从北边来了,这次一定治好你的病。”
“以后你若是不想嫁,一辈子待在姜家,这也是你的家。”
“只是别为了裴淮苛待自己。”
嫂嫂亦是我从小到大的小青梅,她潸然落泪,我着实有些任性了。
在我强迫自己吃饭的那天,府外来了动静,春柳说裴淮醒了脸色还苍白着跪在了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