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注定的,不是上一次也会是某一次,他一定要失去些什么才会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是个十足的蠢货。
11
这之后裴淮去了边境,我由经营一家绣庄到经营更多的产业。
圣上允许平民女子读书,我便出钱资助。
裴淮的军队在边境,我将经营所得捐做军费。
但却并不是为了裴淮,而是为了千千万万的军人。
用霍凌的话说,“君子应当为天下分忧。”
我亦想做一次君子,学学霍凌这个老古板的君子之风。
然后我发觉,做君子,挺有意思的。
三年时间里我听闻裴淮在边境打了胜仗,受了重伤差点死了,但命大又活了。
霍凌二十五岁在京城不娶妻不守丧,连女色也不近,确实也算得奇事一遭。
坊间两则传闻,一则是霍凌钟情于我,另一则是霍凌喜好男色。
而圣上摸不准霍凌的喜好,居然直接将男人送到了霍凌的府上。
用这样的方法确认了霍凌是钟情于我。
而兄长屡次在我面前夸赞霍凌,又偷偷同我说:“哥哥最不相信男人,所以吸取了裴淮的教训。”
“每日派人跟着霍凌,看他有没有去风月之所或者豢养外室。”
“这次哥哥绝不让你吃亏。”
我只觉得哭笑不得,而霍凌时常过来给我讲故事,我将他讲的故事整理成册。
在京城中售卖开了书局,也赚不少,一时间京城茶馆都是霍凌给我讲的故事。
最近兄长休沐,我和嫂子却看不见他人,嫂子怀疑他是不是做了和裴淮一样的事。
找我哭诉,我心中忧虑,连霍凌给我讲故事时也走了神。
直到面前吹过一阵风,是霍凌用扇子给我扇风。
他看着我,“何事如此挂心?”
我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兄长最近休沐,我和嫂嫂却经常看不见他人。”
霍凌突然笑起来,然后同我说:“他现在应当是在家的。”
“嗯?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最近一直跟着我。”
“什么?”
霍凌看着我笑,“兄长早先派了几个人时时刻刻跟着我,最近休沐,他便自己亲自跟着。”
“大抵是怕我出没什么烟花风月之所。”
我一惊,“你何时知道的?”
“一开始。”
“对不住啊,兄长行事荒唐,我劝不住。”
霍凌摇头,“无妨,以后也可以一直跟着,我不会做荒唐事。”
“我也希望他放心……”
他停顿片刻,然后定定地看向我,“也希望你相信我。”
像霍凌这样的老古板,原来是这样表明诚意的,我一时间有些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