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烟和郝兰蓉又聊了几句,刚道了晚好将电话挂掉,再转身,眼前竟是捱过来一道修长颀然的身影。
在葛烟近乎期待的目光中,沈鸫言末了到底还是缓缓舀起。
那端的郝兰蓉笑着应了声,问了几句好后便直奔主题,“烟烟,前阵子我和你说的,你那边考虑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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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来不及了。
她只是突然就想起那天在林妘家里——拿回来就一直放置在冰箱里也没怎么动过的那些手工汤圆。
她对沈鸫言的认知感知,也被缓缓地拨开一层。
“之前我还想问你来着,你对画展什么的,怎么会这么了解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被发现了该怎么解释?”
沈鸫言不知道听到什么,转头深深看她一眼,“这样会快点。”
郝兰蓉所提的,是之后会在鄞城举办的一场私人晚宴。
“嗯……这个倒算是唯一手作的了,你应该很熟悉?”
意义非凡。
沈鸫言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餐巾擦拭,“你真的想听?”
像是打量了几秒看到这边也没半分人影,这才施施然往外,又朝着另一边走去。
随后她听到沈鸫言缓声道,“因为有想要的。”
“好的老师,到时我会留意的。”
顿了顿,葛烟补充,“是我妈突然来了。”
葛烟要给咚咚倒猫粮,便去了大平层的阳台外侧。
反正当初是他自己应了的,再多的她没提,他也没想着补。
两厢对视未能持续太久,耳听着那人的脚步声越发往内里来——
“嗯,好像说这次很多业内的都会去。”葛烟想也没想便应下。
将人带入一间卧房时,她紧跟着要去关门,那脚步声转而又往门口来。
大致知晓她要说什么事,葛烟点开通话界面,接通后朝着那边便道,“老师。”
他抬眼便望过来,视线定定落在她身上。
而论及到要解释,恐怕此刻是不解释才为上策。
原先她还在芬兰时就接到了主办方的邀约。
那也不是这意思。
一秒,两秒。
他没再往下说下去,葛烟也就没多问。
原本她听到这样的提议就该拒绝,可这次的性质不同。
可这样的提示音和欢迎客人来的那一声却有所不同。
想起之前沈鸫言在陇桂馆有常年包厢,她干脆定了那里的外卖,这样不会踩雷,应该也挺符合他的口味。
大平层的阳台横贯好几个房间,一路贯通。
而就在她这样沉默须臾的档口,沈鸫言复又开了口。
想着那天在庄园里……她临时起意便将汤圆从冰箱里拿了出来。
葛烟呼吸都停窒一瞬,不自觉就嗔怪了一句,“喂你吓我一跳……”
郝兰蓉上次来电是让她考虑,这次则是提醒,“你到时要是去的话,记得拿上邀请函,你先前在国外,地址留的是梁宅。”
饭后葛烟要收拾碗盆放进洗碗机,沈鸫言没让她动,径自起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