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君?”牧雅诗面色苍白,虚弱地睁开了双眸,声音细弱无力,似是想要挣扎着起身,可是身子乏力得厉害,她只好艰难地抬起一只手,去触碰牧连焯,眼底的神色从迷茫混乱,到隐隐激动。
牧连焯飞快地去握住她的手,眼眶都湿红了。
牧雅诗也是双目俱红地说道:“我这是……被放出来了?”
牧连焯连连点头,赶忙说道:“无事了,都无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意识思绪伴随着交谈间,牧雅诗很显然已经脱离了迷蒙的状态,她目光幽幽流转间,看到站在一旁的陵天苏微微一怔,带着几分疑色:“这位是……”
听她如此发问,牧连焯面色一时尴尬,不知如何作答。
心道媳妇儿这才刚从那冰天寒地里释放苏醒过来,精气神都还尚未稳定,若是这时候告知媳妇儿,咱们的女儿可出息了,学会跟人私奔,离家出走几年不归,如今好不容易等她归来,肚子里还揣一小的。
他是真担心妻子承受不住,再度晕过去。
好在,陵天苏是个分外懂事的孩子,朝着牧雅诗乖巧一笑,道:“牧伯母好,我是陵天苏,南族少主。”
牧雅诗足足愣了办响才反应过来:“南……族少主,可是千音家的孩子?没想到一睁眼,千音的孩子都这般大了。”
她看向陵天苏的目光分外柔和,纵然陵天苏对他与子忧之间的事情什么都没有说,牧雅诗对他的态度却也是异常的亲和慈爱。
许是知晓,自己的女儿与眼前这位少年自幼有着婚约,而陵天苏长相又生得俊美,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时,自有一番不同寻常的风骨,高贵而不可攀。
可是说话间,露出的笑容又如邻家少年般,乖巧嘴甜,不端少主架子,甚是讨人喜欢。
牧连焯也敲到好处地想要帮衬他一二,忙道:“这孩子可是不简单呢,雅儿如今你能够清醒过来,还是他找回了你的魂魄。”
牧雅诗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了陵天苏手中碎裂的灵果一眼,某种闪过一丝诧色,旋即笑道:“小小年纪,便有着这般修为,着实不凡,想当初千音还担心你这孩子由于血脉驳杂的缘故,会担不起这少主重任,如今看来,却是多虑了,呵呵,若是我家那小的见了你这孩子,必然也是十分欢喜的。”
此言一出,牧连焯面色无不古怪,心道媳妇儿思绪怕是还停留在十多年前。
还你家那小的……
你家那小的如今都有了小小的,还用的找你这当娘的去引荐拉线。
牧连焯尴尬得脚趾直扣鞋底,半天说不出话来。
陵天苏笑着应道:“其实我也好生欢喜子忧的。”
说完,他便明显看到牧雅诗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她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好似明白了什么,迟疑道:“你与子忧……”
陵天苏笑容分外甜蜜,将一个听话的晚辈表现得淋漓尽致:“我想尽快同子忧完婚。”
牧雅诗手抖:“此事不急……此事不急……婚姻之事,怎可儿戏。”
陵天苏眯眼笑着,一一应下:“是,天苏知晓了。”忽然,他话锋一转,低头诚恳问道:“只是天苏有一事不解,还望伯母能够为小侄解惑一二。”
牧连焯心疼妻子,对于陵天苏的问东问西,心中微微有些不满。
可饶是不满,毕竟牧雅诗是因他而获救,也只好憋着一口闷气不打断了。
牧雅诗倒是脾气温和得紧,虽然眼底起了倦意,但还是柔声道:“不知天苏有何事不解的?”
陵天苏并未迂回,直言问道:“冰狱非常人能入之境,小侄十分好奇,当年伯母究竟是所犯何事,竟然引得老族长这般震怒,竟是丝毫回转余地都不留,直接将您打入冰牢?”
似是早想到他会这般发问,牧雅诗平静一笑,道:“当年老族无意之中,破开古神剑阵封印,放出了一个来自于冥界的东西。”
陵天苏知晓那东西是什么。
冥将铅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