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年神冥一战之中,残余在人间被封印的冥族残部。
牧雅诗继续说道:“冥族善于蛊惑人心,诱人步入黑暗,老族长一心想要壮我北族,奈何,追溯五千年前,泱泱狐族分离为南北二族,可狐族主色图腾仅有一枚,落入了觉醒了九尾血脉的南狐族长的命格之中,也就是天苏你的娘亲,陵千音。
有着主色图腾的庇佑,南族狐妖的血脉、寿命都远超于我北狐一族,南族上下,不论如何衰落,皆会受到九尾天狐的庇佑,而我北族,却仅持有那次族图腾,来诞孕下一代,天狐的庇佑无法恩泽北族的每一个人,自然也就诞生了生来没有图腾的天生残缺者。
此事一直都是老族长的心魔,无人能解,从而被冥族钻了空子,那只冥族生物一直都想重获自由,老族长也因他蛊惑,接受了冥种之力,心性大改,并且试图解救那只冥物。
我发现了此事,与老族长发生了争执,曾偷偷加固封印,被他察觉,故而引他大怒,从而获邢。”
陵天苏道:“伯母大义,像冥族这等九幽冥无,若是自人间得意释放,北疆上下,将尽数会成为冥族手中的傀儡,届时人间大乱,纵然拾回主色图腾,狐族也早已堕入了深渊之中。”
牧雅诗叹息道:“我又如何不知这其中利害。”
陵天苏笑了笑,道:“好在此事已经解决,倒也不必过于忧心,但天苏还有一事当真是不明。”
虽然疑惑于陵天苏口中的‘此事已经解决’,但还为来得及多加询问,便先听得陵天苏抬起手中的残果,向她询问道:“此乃圣山之上扶桑神树的灵果,伯母当年为牧老族长所罚,无人能救,在关入冰狱之前便被打散了魂魄,何以……散去的魂魄会被护养在此果之中?又是何人帮助了伯母?”
一系列的问题,问得牧雅诗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此果是你母亲留于我的,在我察觉冥族存在于我境之中时,我曾私信于你母亲,他担心我发生意外,提前部署,便将此果赠予了我,我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关键时候,救我一命。”
陵天苏面色恍然,又是沉痛:“我母亲……”
见他面露思念悲色,牧雅诗怜他自由失亲,忙柔声劝慰道:“莫要难过,如今我既已醒来,定然会为你寻回母亲,让你一家团圆的。”
陵天苏诚恳地说了一声谢谢,温言一笑,道:“谢谢伯母,难得您还能够这般记挂家母,只是……”他眼底笑容更深,表情更乖且纯良:“按照伯母您的说法,在您入冰狱之前,曾与我母亲通过信,何以您在被封印关押期间,还能够知晓我与母亲已经分离?”
轰隆!
一声惊雷响!
撕裂了雪白的苍穹世界,电光映澈天地,也照亮了陵天苏的双眸。
他的目光依然温润,神色依然甜蜜乖巧,是长辈们心中最好的少年良人。
平淡的话语被惊雷一衬,却是莫名多出了几分咄咄逼人之意。
一直隐忍不语的牧连焯深深皱起了眉头:“你此话是何意?!”
紫电惊雷的光芒在牧雅诗双眸之中一闪而逝,她的目光十分平静,伸手压住牧连焯青筋暴起的手背,朝着陵天苏温言一笑道:“我与你的娘亲素来交好,她爱慕一名人类男子这件事,南北两族皆知,但我是唯一一个提前知晓,你娘亲有意要抛下整个氏族,去拾你父亲魂魄,将他复活,因此,并不难猜出你与娘亲分别多年这个事实。”
陵天苏神情不变,态度依然乖巧温和:“有劳伯母挂心了,只是这分别多年,伯母未免也有些过于肯定,我娘亲至今也未曾回归吧。”
牧雅诗一怔,旋即微笑道:“起死回生之术谈何容易,区区十几年间,不过是修行生涯的转瞬之光,千音的确天赋过人,但我相信要想救回一名冥族刃下亡魂,想必是难于登天。”
对于这个解释合情合理,陵天苏得到解答,没有在多问什么:“伯母灵魂初稳复位,还需得多加休息,小侄便不再继续打搅了。”
牧雅诗点头道:“北族风光多绮丽,天苏你自幼在南方长大,怕是未曾见过我北方风雪盛景,夫君你可遣几名年轻的孩子,带天苏四下赏雪游玩一番。”
牧连焯面上点头应着,心中却是无声泪流。
还赏雪游玩,咱们北族如今可算是人丁凋零,落败无门了,这小子如何没见过着风雪盛景,那冰窟雪峰都闲庭信步地上下来回了好几番,本事好着呢。
陵天苏出门离去时,正有一名狐族少女,以托盘盛端着一碗热腾腾地汤药而来,差点撞上陵天苏。
她端着托盘的手似是害怕一抖,抬起眼眸,面色苍白地看了陵天苏一眼,轻抿唇角,眼底带着深深的惧意与一丝好奇。
少女名唤牧菁雪,是北狐一族长老牧片风膝下之孙,排行为六,她知晓自己的爷爷是死在了眼前这位少年之手,就连族中一些参与当年南族一战的兄弟姐妹,叔师之长,都在今日复仇血洗之中,被那金色的炎火焚烧殆尽。
所以对他,不可谓不畏不惧。
她从未想过,有哪一日,偌大的北境一族,竟然会在一名少年手中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