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头顶的乌云还在,他问:“是今天爸妈和你谈的事么?”
“爸爸妈妈告诉你了吗?”
“没有。”
看见幺弟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祝杉有些僵硬。
而祝七感觉他三哥头顶的那片小乌云隐隐约约打了个晴天霹雳般的闪电。
几分钟后,祝杉下楼,沙发里钻出两颗目光炯炯的脑袋。
还有两只趴在沙发扶手上你贴我我贴你的仓鼠,是变回兽形的祝父祝母。
“哇,哥,你这……”祝思寻找一个合适的说辞,“还活着吗?”
祝琉说:“看上去是走了有一阵子了。”
祝杉面色淡定中透着些许灰败,脚步缓慢中带着一丝虚浮。
他缓缓坐下,手肘抵在膝盖上,慢慢地弯腰,手掌撑住额头,整只鼠像是在瓢泼大雨中深深挫败:“……什么都没告诉我。”
祝思祝琉对视一眼。
祝思嘴角上扬,眼神示意:别笑。
祝琉已经咧着嘴在笑了。
“可能是不好意思说呢?”祝思轻咳一声说。
“是啊,三哥。”祝琉附和。
祝父祝母两只小仓鼠蹦过去,祝母伸着自己短小的鼠爪子宽慰地拍拍儿子。
“不,”祝杉的声音低沉中满是无力,“他说,不想告诉我……”
祝思和祝琉终于憋不住大笑出声,这确实是祝七能说出来的话,他们甚至第一时间能想象到弟弟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有多无辜、语气有多真诚。
而祝杉身上的阴霾笼罩得更深了。
祝思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说:“三哥,你别难过,真的……孩子长大了嘛,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的啦。”
祝琉坐过去,边笑边勾住他哥的肩膀安慰:“没事儿,哥,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况且爸妈不是也说了吗,七七现在可能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自己。”
祝杉头顶的雨还在继续下,祝母顺着儿子的衣服爬到他头上,揉着他的头发吱吱叫地安慰。
祝父站在沙发扶手上,模样严肃板正,却也还是努力伸着爪子拍了拍儿子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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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刚走,祝七一边在心里愧疚地向三哥道歉,同时赶紧打开衣柜,将小白虎从里面抱出来放回床上。
听见楼下传来的四姐和六哥的笑声,他心头再次涌上罪恶感。
只是他想再等等。
等徐景祎醒来、等所有的疑虑都得到解答。
只是徐景祎这一觉睡得好长,三天过去也没见醒。不过每天醒来,祝七发现小白虎似乎比前一天长大了一点。
眼瞅着从一只小奶虎长成了捡到时的幼虎模样。
祝七这两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动轨迹在客厅、餐厅和房间来回转,大多数时候还是待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