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不寻常,她竟都没有发现,还真是一叶障目,鬼迷心窍!
被这个郎君迷魂夺魄,变得蠢笨好骗!
谢昀瞟了她的怒容一眼,似是“破罐子破摔”,一点也没有被人揭穿的窘迫,反而从容不迫道:“有情人之间怎么能说算计,我这是锲而不舍地慕求。”
“你强词夺理!”
“夫人说的是。”
“……”
谢昀温柔地牵住她的手,细致耐心地问:“还想骂什么?”
罗纨之憋了半天,吐出一言:“……君之心肝黑如墨汁,甘拜下风!”
谢昀扬眉惊道:
“卿卿如此肤白貌美,怎可自比为墨汁?”
“谢昀!”罗纨之气急败坏。
谢昀趁机把她从玉龙驹背上捞了过来,笑着按入怀里,把下巴抵住她的头顶,蹭了蹭,“什么时候回去?”
罗纨之知道他的心急,偏不想如他的意,故意道:“不急,我还要再去多几个地方看看有没有好的生意,毕竟三郎金贵,一张床榻就花了上万钱呢!”
谢昀笑音更深,纵容道:“好,我陪你去。”
毕竟罗纨之说的是“不急”而不是“不要”。
他的笑让罗纨之仿佛油浇火燎,几番张口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又怕愈描愈黑,反正中他下怀,只能悻悻闭紧嘴巴。
他怎么能横竖都这么讨人厌,又莫名让人喜欢……
遇见
说“不急”倒也不全是假话。
因为很快罗纨之就和严峤发现,眼下正是南货北贩的好时机,南方的物产丰收,北地良莠不齐,应该抓住商机。
因此他们又接连跑了好几个城市,从东到西,贯穿了江州、荆州和宁州。
严峤早年游历大江南北,又因为与严舟共事的关系,认识不少供货的商人,成功搭上线后,他们的商贸就更加顺利。
不少商贾从前都靠着严舟这艘大船吃饭,严舟一倒,他们也跟着六神无主,现在有严峤与罗纨之站出来,重新串联起了这条商线,大家共赢互利,没有人会拒绝。
更何况罗纨之与严舟大为不同,她没有严舟一心敛财的心思,反倒与柯益山有些相似,只想要证明自己能力。
所以这些商贾便可以从中分到更多的利。
罗纨之让利的行为在不少人眼里看来是“蠢”,但也有更多人认为是“善”。
而罗纨之是这样解释:“若没有严舟的商线,许多人的货品就要滞销在原产地,白白浪费了心血,虽然我赚的不多,但我把它们流转起来,使大家的付出能够得到回报,各取所得,那就很好了。”
谢昀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欣慰道:“卿卿现在这气度当得起“大家”之名。”
罗纨之忍不住翘了唇角,但是嘴里还是谦虚道:“都是前辈们宽仁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