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窝在沙发上,挑了根棒棒糖放进嘴里。
江珩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和沈祎,很熟吗?”
沈清淮坦言道:“沈惑的生父,算是我的远房,在家里常能碰见,有时也会一起共事。”
江珩追问道:“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沈清淮思考片刻,道:“办事积极,为人沉稳,还算可靠。”
江珩眸色沉了下来:“你和他关系不错。”
“还成,毕竟都是为沈家做事。”沈清淮轻笑一声。
这话他自己说着都不信,本来也只是他随口一说,江珩看起来却当了真。
一脸的苦大仇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清淮对他做了什么血海仇深的事。
江珩半晌没说话,盯着漆黑的路面出神,沈清淮支着脑袋看他,嘴角笑意不减。
原本坐了大半天的车就累,之后又不停走着山路,这会儿太过安静,不知不觉就昏昏欲睡,三人聊了没几句,就各自回屋歇息。
“晚上要是有情况就来找我。”江珩关照了陈武一句,对方打着哈欠比了个“ok”的手势,一进屋就立马扑上床。
江珩帮他带上门,回头立在门口,目送沈清淮回屋。
沈清淮见他往这边看,当作没看见,关上了门。
江珩收拾收拾关了客厅的灯,这才回到自己屋。
房子呈三边包围,西边是陈武睡的独栋房,中间是客厅和沈清淮的房间,东边是江珩的房间。
从窗户的位置,可以互相看见两外二人房间的门窗。
陈武的屋子就没亮过,沈清淮不久后也关了灯。
土砖房虽然看着陈旧,但内部还是做了些现代化的改造,至少每个房间里还有各自单独的卫生间。
江珩洗了个澡换上沈一扬送来的睡衣,坐在床上发着愣。
他的眸色从亮如星炽转而温柔得出水,却又忽然变得晦涩复杂。
末了,江珩黑着双眼,默默关了床头灯,滑躺在床上。
夜里寂静无声,连小小的虫鸣都没有,也没有一丝风路过,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耳鸣。
他闭着眼,脑海里是沈清淮坐在霞光里的画面,美得令人窒息。
江珩不觉放松了身体,那温柔清和的关切,仿佛萦绕耳边,仿佛置身云端。
他下意识翻身侧躺,将多余的枕头抱在怀里。
困意让他昏昏欲睡,但意识却还在不停思考,脑海里的沈清淮在落地窗边喝着咖啡,桌面上放着文件,沈清淮与对面的中年男人握手,玻璃的折射光从中年男人的脸上移过,露出沈祎那张邪笑的脸。
江珩太阳穴一痛,困意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感觉到周身温度降低,江珩彻底醒了,他扯过被子裹了个严实,然而过一会儿,却感觉越睡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