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这床垫的问题?”
江珩在心里暗道。
他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床单,床单就是普通的棉质,不至于像竹席那般容易散热,按下去也很有弹性,并不是什么金属材料。
外面漆黑一片,屋里也没有任何光源。
江珩懒得开灯,将手探出被子,去摸身下之外的床单部分。
他睡觉习惯睡在一侧,因此很快手就摸到了床的边沿,但感觉外面温度和被窝里的一样冰冷。
于是他反手摸向身后,想摸摸看冷热分界线在哪里。
突然的冷意往往跟阴气有关,如果整个床单都是冷的,那么问题就出在床垫下,如果只有自己这块是冷的,那就该找找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江珩在伸手去摸的同时转身,结果在自己小臂宽的距离外摸到一只人手!
冰凉、僵硬、像是从冰箱冷冻柜刚拿出来。
他转头,正看见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瞪着双猩红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那张脸带着极度的怒气与恨意,即便面部很是僵硬,但仿佛下一秒他那双铁钳般的手就要掐上自己的脖子。
江珩身体没动,抬手去开灯,然而灯在这时却没了反应。
火符不在手边,江珩掐诀凝炁,剑指刺向那人的眼睛,下一秒却戳了个空,刚才的男人整个消失不见。
“跑得还挺快。”
江珩又试着按了按开关,灯还是没反应。
他只能摸黑下床,凭记忆去找背包里的火符。
此时窗外似乎有人经过,江珩什么也看不见,随后只听到一阵敲门声,沈清淮的声音响起:“江珩,睡了吗?”
若换作平时,江珩肯定立马去开门了,但现在保不准外头的到底是不是沈清淮。
江珩没马上出声,而是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谁在外头?”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一会儿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我给你的碎镜,你怎么没扔?”
江珩立马开了门。
“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沈清淮捧着两盏精致的玫瑰香薰蜡烛站在门前,微弱的火光照亮二人之间的范围。
他穿着和江珩身上同款的睡衣,领口有些松,露出锁骨周围一片雪肤,烛火下更显柔光。
黑暗里,江珩的脸微微发烫。
过了一会儿沈清淮的声音响起。
“我没看见,我乱猜的。”
沈清淮羽睫颤了颤,清澈的眼中透露着无辜。
江珩看得喉间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