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那呆愣的表情,像极了躲在草丛后打算跳出来吓人,结果被人突然抓住的大尾巴狼。
“那个,我……”
江珩想着怎么解释。
沈清淮不禁笑了笑:“不用紧张,至少能证明你我都是真的,而不是什么诡物冒充。”
江珩“呜”了一声,挑眉:“都?”
沈清淮微抬了眼:“不让我进去么?”
江珩这才反应过来,瞥了眼屋内,道:“这屋子里有东西。”
沈清淮道:“你也看见了?”
江珩看了一眼沈清淮的房间,点点头,最后还是让侧身让人进了屋。
在关门的刹那,沈清淮把蜡烛分给了他一个。
江珩看着手上的香薰,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充斥着鼻腔:“你专门来给我送蜡烛?”
沈清淮轻轻地“嗯”了一声,挨着床沿坐在地毯上:“沈一扬说电路受了影响,所有房间的灯都失灵了。”他把蜡烛放到面前的地上:“有了光就不怕了。”
沈清淮双手抱着双腿,盯着面前小小一点烛火。
平日里他人并不矮,但此刻缩在角落,却看起来小小一个。
江珩看了他一会儿,随后默默坐到他身边,把蜡烛放到了面前。
江珩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那柔光下的侧颜,美得像陶瓷博物馆的镇馆之作。
他忽然在心底冒出了一个想法:“你怕黑?”
果然,沈清淮动了动,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乱猜的。”
江珩学着他的样子睁大了眼,做出无辜的表情。
沈清淮盯着他不说话。
“先前在教室,你说跟着我会感到心安,在那之前你我关系并不算近,甚至不算……和睦,我能想到的原因也只有这个。”江珩随即解释道。
“嗯。”
沈清淮回过头,下巴搭在膝盖上:“黑只是一种颜色,但这种颜色却能吞噬一切。”
江珩看着他拿起蜡烛,红色的烛泪在光源远去后,就与黑暗融为一体。
“小的时候,家族里的孩子都会被带着一起训练,有时候在训练场,有时候在野外。”沈清淮将蜡烛捧在手心,感受着外壁的凉意,手指顺着外壁抚到烛火外,便有暖意钻进指尖。
“那时候有几个跟我年纪相近的人,平时在训练场也会一起说话,会一起分享父母给他们准备的午餐,后来又一起去野外。”
“一个很黑的山洞,我们被走尸围困,很危险,但没关系我有办法,可是我只是换个火符的功夫,他们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