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离谱的事情居然是事实。
像小余这样的人,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唐清名注视着正在一步步从冰塔的阴影里走出的少年身影。
余曜若有所感地微微抬起眼,其实也有点奇怪自己这一次为什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心脏处的异样。
要知道上一次,自己上雪山的时候,还会因为剧烈的刺激而心脏紧缩。
但这一次,心脏只是忠实地跳动着,传来急促却有节奏的怦怦声。
很正常。
和正常人一样。
就好像曾经那些因为心脏病发作而痛苦不堪的窒息感只是前世的一场梦。
即将走出冰塔范围时,少年用力按了按心口,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但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余曜选择搁置怀疑,成功抵达3号营地时,心情都变得轻快。
艾莫斯和德米特里还没有跟上来。
他在一块山石上坐下,一边在寒风中,用带着手套的手一笔一划地记录下梅斯纳尔横切的地形特征一边思考自己用雪板滑下时的最佳路线。
这样大的冰塔,塔尖高高翘起,如果只是绕过未免也太过可惜。
少年心念转动间,想出了无数个大胆的计划。
“笑什么呢?”
艾莫斯和德米特里好不容易才结伴通过横切路线,又累又后怕,人都要过去了,结果一来就见到同伴两眼弯弯,像是想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当时就来了兴致。
余曜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把自己的设想说给了他们听。
艾莫斯眼前一亮,“真不错!”
德米特里也连连点头,目测了一下路线的地形,“理论上可以做到。”
余曜微微扬起了眉,拍了拍背上的雪板,“我们到时可以一起。”
艾莫斯和德米特里对视一眼,脸上的笑就僵硬了不少。
“怎么?”
余曜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艾莫斯就挠了挠自己的黑色波波头,“余,我倒不是害怕。”
他努力地挺了挺自己的腰杆,“但是如果你说要在这个雪季就尝试滑降,我觉得我可能不能立即跟上你了。”
艾莫斯一开始也是雄心壮志。
但这两天的攀爬让他充分认识到了乔戈里峰的难度。
雪是够厚。
但这样复杂的地势类型,对他这个专注大跳台的选手可以说相当不友好。
艾莫斯喜欢冒险,可也足够惜命。
“我还是想把命留给大跳台,”他指了指头顶上的冰塔,“我会陪你滑过一部分路线,但全程就很难奉陪了。”
说好一起冲刺的同
()伴突然少了一个。
余曜下意识地看向德米特里,如果没记错的话,德米特里的专项可是坡面障碍追逐。
德米特里倒是没有直接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