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右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徐韶华坐定后,他一面让人看茶,一边笑道:
“我本以为,徐解元应对我有些许旧怨的,倒不曾想,徐解元竟也是大度之人。”
“学生不知该与右相大人有何旧怨?”
徐韶华含笑回视,右相抚了抚须,又道:
“还未恭喜徐解元一举夺魁。”
“托您的福。”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右相不由得深深看了徐韶华一眼,这才缓缓挪开目光,看向远处在花丛里扑腾的狸奴儿,终于道:
“本相已经避府两月了,也不知徐解元可有消气?”
“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右相却没有让徐韶华继续装糊涂的意思,今日他将徐韶华请来,本就是想要将此事说开。
“本相此前一时想差,故而待徐解元多有怠慢,还望君怜旧情,莫再责怪。”
右相说罢,随后举杯而起:
“今,吾以茶代酒,以作赔罪。”
右相端起了茶碗,倒是一脸情挚的看着徐韶华,徐韶华旋即也捏起有些滚烫的茶碗,却不急着饮下,只慢条斯理道:
“今日之事毕,学生待大人之心,大人可明鉴?”
“自是。”
随即,二人仰头喝下茶水,徐韶华用帕子拭了拭唇角,右相笑了笑:
“此番若非徐解元力挽狂澜,我如今也无法在此处与徐解元闲话了。只不过,徐解元待我终究还是有些不亲近啊。”
右相这是在怪徐韶华未曾提前修书一封,送至京城来让自己有所准备。
徐韶华听了右相这话,面上带笑,可眸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他只凉凉道:
“难道不是大人先不信学生吗?”
晏南之事,离京之时。
不必徐韶华多言,右相便不由得有些脸热,他默了默,道:
“以后不会了。”
徐韶华只笑而不语,并未应诺以后如何,右相本就是有意让徐韶华小小出口气,这才露了囧状,随后又不着痕迹道:
“经此一事,天下无人不识君,而今徐解元你又会试在即,只怕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也要冒了头呐!”
“大人不必担忧,学生初心未改,此意坚守,但若有事,还请大人回旋一二。”
徐韶华言笑晏晏的说着,右相听到这里,终于心下一定,笑呵呵道:
“你啊,几时能有需要我的时候?”
右相不怕徐韶华有事求他,可若是他不求自己,那才是仍有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