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徐韶华当初可是说要自立门户的,他如今松了口,还怕他日自己不能将其收服吗?
“学生之事都是小节,倒是大人如今已经避府两月……”
徐韶华适时的露出一丝犹疑之色,右相见状,也只是笑着道:
“现如今,该坐不住的人是安王才对。”
右相说着,随后折了支蔷薇,托在掌心打量片刻,这才悠悠道:
“刑部之中,已经有人受不住,吐口安王贪赃枉法的罪证了。”
徐韶华微一挑眉,右相用手拨弄着蔷薇柔嫩的花瓣,随后,又一把攥住花头,一用力,花瓣全部脱落,右相一扬手,花瓣纷纷落入湖中,右相面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如今只是好心办坏事,倒是安王可是实实在在的国之蠹虫啊!”
右相说着,看向了徐韶华,笑吟吟道:
“徐解元,你觉得呢?”
徐韶华将自己衣袖上一片落花拂去,淡声道:
“还请大人莫要忘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才是。”
徐韶华这话一出,右相的表情终是一定,他亲手为徐韶华斟了一杯茶水:
“徐解元知我。不过,平南侯行伍出身,军政不通,不知徐解元可有妙计?”
徐韶华自然看出了右相的试探之意,这会儿只是笑了笑:
“学生只是提醒一句罢了,至于妙计……若是大人当真以为此时是出手之时,又岂会坐视不理?”
右相今日可谓是步步设套,虽是一脸诚恳之心,可句句都是在给徐韶华挖坑,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那便是徐韶华还未入朝便已经得罪了朝中四座大山之二!
右相听到这里,终于不再多言:
“哈哈哈,不过你我闲谈几句罢了,徐解元喝茶,喝茶。”
徐韶华笑着谢过,二人倒是分外平和,之后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徐韶华这才起身告辞。
不多时,右相这才起身,走到了不远处特意造景而出的蔷薇流瀑后,看着那面色发白的乐阳侯,笑眯眯道:
“让侯爷久等了,这里是前朝卫氏一族遗落的一卷族谱,本相侥幸得来,倒不曾想今日事情都赶在一起了。”
右相满是歉意的说着,可面上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乐阳侯也不敢多言,只哆哆嗦嗦的将发黄的族谱抱在怀里,道:
“多,多谢相爷,本侯,本侯这就告辞了。”
右相并未阻拦,只是看着乐阳侯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你说,安王算计本相之事,可是他与徐韶华有所勾结?”
木骥不语,右相也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这会儿只是负手静立片刻,这才道:
“去,跟着他。莫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