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舅舅的父亲是个坏人。为了摆脱他反制他,为了保护妈妈和外祖母,舅舅付出很?大代?价。
可是妈妈得到机会就远远走掉了,外祖母也是——盛时安前世知道,外祖母又跟别?人结了婚,又生了一个小?孩儿,她对舅舅和妈妈都很?冷漠,对那个小?孩,却特别?特别?好。
如果,如果爸爸背着他有了别?的小?孩,还不理他,只?对那个小?孩好,他,他会气死的!
舅舅太可怜了!
只?是稍稍代?入一下,盛时安都气得要炸,盛淮却平静如常——不是装出来的,是真?平静,他甚至有空看张伯一眼,示意他藏钥匙——倒是个好机会。
他想着,下意识看了裴昱一眼,见他正蹙眉看着他……的腿,忽然有些不自在。
“所以,方太太今日登门,有何贵干?”他定了下心神,重看向面前的女人。
盛母想起?正事,压下每次见他都会生出的压抑和烦躁,口气软了几分——但到底也没太软:“给我个可靠的律师团队,之前那个不行。”
“抱歉,无能为力?。”盛淮一口拒绝。
“你——小?舟是你弟弟!”就算是异父兄弟,也是他的血亲,他怎能如此冷漠?!
“林勇是我父亲,您看我对他客气了吗?”盛淮四两?拨千斤答。
那,那怎么一样!林勇是个畜生,是匹伪装成忠犬的恶狼,她父亲一走,他就暴露出本?性,对她……她眼底划过一抹恐惧。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不愿回想。
但小?舟不一样——
“你不能那样对付小?舟!”她承认,她是偏心了些,可小?舟单纯又嘴甜,敬她爱她,天?生讨人欢喜,盛淮……却又冷又傲,只?会提醒她那些噩梦一样的过往。
“我「对付」他?”盛淮面色平静,只?眼神冷了三?分,“您莫非觉得,他这样是我逼的?您高看我了,我可指挥不了他酒驾。”
“那你就看着他进去?!”盛母保养得当的脸有些难看。
“不然呢?酒驾撞了人,他还想逃?”盛淮声?音彻底冷下来。“建议您有空,还是跟律师好好学学量刑标准,也好——”
“酒后驾车……发生重大交通事故,犯交通肇事罪,要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裴昱忽然开口。
“事故后逃逸,判三?到七年,逃逸致人死亡,七,七年以上。”
说到一半,被那位“方太太”狠狠瞪了一眼,但——裴昱还是顽强地“科普”完了。
他讨厌酒驾。
涉猎还挺广……盛淮静静听他说完,平静但也空寂的眼底,不觉染了一丝笑意。
盛母却笑不出来。
“你什么人?!”她气得手直抖,本?就尖利的声?音再次拔高。
盛淮蹙蹙眉,移动脚步,遮挡住她看向裴昱的视线。冲他一个人发疯就够了。
“您能不能小?点儿声??”盛时安也气呼呼地瞪向这位“外祖母”。
她太吵了!
“他又是谁?!”盛母面色难看质问盛淮,眼睛又忍不住扫了眼地上的小?豆丁。
有些……让人奇怪的眼熟。
“和您没关系。”盛淮把盛时安也往后挡了挡。“张伯,送客。”
“是。”张伯上前几步,“小?——方太太,请。”
“你听他的?!”盛母满面怒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老先生临终嘱托,太太见谅。”张伯替她拉开车门,微微躬身——“请。”
好,很?好……盛母胸膛起?伏不定。
自尊不允许她在这里?继续受气,可……对幼子的满腔母爱,让她放下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