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在这悠悠深宫中,臣妾只除了日日盼君至便无他痴念,臣妾跟韩大人,并无苟且之事,陛下,您要相信臣妾啊。”那女子到也机灵,红着一双桃花眼,哭的梨花带雨,一面哭诉着刘彻的无情,一面却又撇清自己与韩嫣的苟且。
刘彻定定的眯着双眸,好一个日日盼君至。
“皇后,你认为呢?”刘彻看着悠闲的坐在一边端着青花瓷杯凉凉的看好戏的陈阿娇。
挑了挑眉,看着陈阿娇将杯底放在了楠木桌上,茶杯亦冒着袅袅的热气。
陈阿娇扶了抚额“陛下,按照律例,理应是要斩了的。”
刘彻眯着眸子,好你个陈阿娇,竟是铁了心的要朕办了韩嫣,朕偏不如了你的意。
“韩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刘彻问,韩嫣啊韩嫣,你到底要朕如何做。
“罪臣无话可说。”说来说去,韩嫣依旧是那么一句,刘彻气的一脚踹翻了他。
倒是他边上的那个玉颤夫人“大人,您不为自己,也为奴家想想,奴家只是红尘中痴傻一人罢了,为何要拉上奴家做了个垫背的?”这玉颤字字珠玑,不是一简单平庸之人,却在这后宫埋没了这么些年,或者说,在这后宫独自安好了这么些年,却终究逃不过这般宿命。
关于韩嫣与那人之间的种种,后宫之中谁不知晓个一二,只是没料到,自己小心翼翼了这么些年,竟还是被卷进了这段风波。
韩嫣清冷的双眸闪了闪,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玉颤牙一咬,看来韩嫣是铁了心要寻死了的,自己可不能陪了去。转眼看到了那传说中公正廉洁的太中大夫张汤,转首对着刘彻边上一顿猛磕头“陛下,臣妾是清白,臣妾不怕彻查,求皇上还臣妾一个清白,若陛下只信片面之词,叫人怎可信服,如若不然,这后宫之中必定人心惶惶。求陛下,做主。”
韩嫣之死(中)
这无不正中刘彻之意,若是两人都认了罪,即便他有心放了两人也无法子。
“既然这样,张汤,给朕彻查此事,若两人之间真有什么苟且,力斩不赦,若证明两人是清白的,让朕晓得是有人从中做鬼,朕绝不轻饶,皇后你说呢?”刘彻说着眯了眼,一双黑色的眸子悠悠深不见底,陈阿娇心虚的转过了眼。
“皇上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妾,臣妾没意见。”陈阿娇哪还敢说些什么,明眼的眸子转了一圈,即使心中百般不愿,也说不得。
“好,来啊,将韩嫣与玉颤拿了下去。”
“诺。”
刘彻说完,便有两羽林军中的侍从将人压了下去。
韩嫣走了两步,突然顿住了脚步,转了头,冷冷的看了刘彻一眼,竟是说不出的怨念与凄凉,刘彻心中一凉,韩嫣啊韩嫣,为何你总教朕难做。
撇了一眼依旧仿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的陈阿娇,墨色的袍子一甩“走。”狠狠的说了声,陈阿娇愣了一愣,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福了福身子“臣妾恭送陛下。”
出得椒房殿,刘彻只觉得心中的那股子郁气不结,竟是堵的发慌了般。
“张汤。”
“臣在。”张汤算得上是一个白面书生样,却又透露出一抹英气,一身宽袍大袖,一根青段玉带显得腰板更加的纤细。白悉修长的手指抱成拳状弓着身子很是恭敬的应道。
“那个玉颤看上去甚是机灵,将他俩关了一处,若那玉颤为了保命定会劝劝王孙的。”刘彻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只希望王孙不要犯傻。
张汤依旧面无表情,其实他到不是这么认为,就他看韩嫣那决绝的眼神,只怕这次,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