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成正想着要不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那春陀却是正好撩开了帘子。
“楚将军。”春陀如见了救星般的唤道,里面那人已经板了好些时辰的脸了,估摸着这楚将军再不回来,那人就要亲自寻了去了。
楚汉成只觉得全身一僵,顿觉不妙,哭丧着脸,冲着几个副将挥了挥手“快些去找卫将军,不然,不止本将,就连你们都小命不保。”楚汉成这么说也算不得开玩笑,依那人对卫青的在乎,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若不然,那人也不会撇了整个大汉国事不管而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只为了寻那卫青罢了。
“楚将军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进去,皇,咳,主子可是等了您好些时辰了呢。”春陀是听到声音才寻了出来的,未曾想到竟能与楚汉成碰着个正着。
“这,正准备进去,末将这就进去。”楚汉成僵硬的转了身子,扯了扯嘴角,内心颇为惋惜,怎就没跑的了呢,罢了,迟早要被那人逮着的。
又试探的问道“春公公,您说里面那主子,脸色怎么样?”这得先打探清楚了,若不然到时候自己一个掌握不了,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春陀却是凝了没,哀声叹了一口气“哎,楚将军您是晓得的,咱主子来这里不还是为了卫将军么,此刻,哎,对了,寻着卫将军了么?”春陀突然转念一想,那人来此便是为了卫青,若是卫青还没寻着,那岂还了得。
楚汉成干咳了一声,尴尬的撇了脸,这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是明明救出了那人,现在却又不知所踪了,连带着霍去病都下落不明。
春陀一看楚汉成的表情就晓得大概的情况了,苦着脸哀叹了一声“哎,这会儿也没有办法了,楚将军,您呐,只能自求多福囖。”
楚汉成一惊“哎呀,别介,春公公,我的好春公公,这,末将晚些进去成不,这个这个,末将突然内急,先去如厕。”楚汉成说着便欲溜去。春陀也不拦着“将军您早去早回吧,反正主子一时半会也回不了,若是等的急了奴才也不晓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春陀凉凉的说道,仿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楚汉成哀怨一声,再一次后悔自己怎就跟了卫青呢,当初眼一定是被屎糊住了,卫青啊卫青,若这次我楚汉成惨死那人之手,做鬼也不放过你。楚汉成欲哭无泪,一脸的络腮胡子,脸色甚者还沾了血,还未来得及清洗了,只得跟着春陀进了营帐。
营帐内只掌两盏灯,许是白日里,还能看的清楚些,只是刘彻盘腿坐在了暗处,单手支着下颚,盯着眼前的小幅地图出了神。
知道春陀唤了两声才悠悠的回了神。
“末将楚汉成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彻捏了捏眉心,摆了摆手“起来吧,可寻着了卫青?”
楚汉成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卫青啊卫青,看来今个我非要被你给害死不可。
刚站起来的楚汉成,干脆一把撩了袍子又跪了下去“末将无能,卫将军与霍小公子出得匈奴大营便与末将等人分了两路,末将已经派人去寻了,只是…”楚汉成说道只是便停顿了下来,想着聪明如刘彻,定是晓得他的意思。微微的抬首打量着那高高在上的天子的龙颜,只怕那人一个不悦,龙颜大怒了,自己的脑袋便就不保了。
刘彻却只是揉了揉眉心,自己不过也刚赶到大营,连日来的奔波早就让他疲惫不堪,又是这般焦急如焚的等了一宿,竟是连着数日未合眼。
此刻听闻那霍去病至少将卫青带出了匈奴人的大营,定是很快便能回了来,只是心中那抹不安却还是久久不能挥去。
“派人继续找,找不着,你也不用回来了。”刘彻低低的说道,张口间竟是嘶哑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