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好。
冷峯睡得很沉,柏林回来的航班他因为太过兴奋几乎没睡,回来就又马不停蹄地奔了大半个中国去找老婆,几趟航班和巴士车,外加爬雪山加起来有20多个小时没睡,夜里的运动耗光了他最后的力气,早上别冬醒的时候他还沉沉睡着。
别冬缩在他怀里捂了会,晚上烧热的炕又渐渐冷下去了,别冬披了衣服继续加了点柴火把炕再次烧热了,然后静悄悄出门去小卖部给冷峯买剃须刀。
顺带还扛了袋大米回来,准备回去烧点热水,再勉强煮锅粥,等冷峯醒了两人再做详细打算。
回去推开门,看到冷峯已经醒了,正双眼发懵地坐在**,被子掀开半截,光着上半身,别冬放下米,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说:“怎么这么坐着,当心着凉。”
冷峯一把抓住他胳膊:“做了个梦,醒来没见着你,吓死我了。”
别冬眼睛弯弯,亲了他一下:“我出去买点东西。”
冷峯一脸不高兴:“才回来就扔下我。”
别冬觉得有起床气的冷峯像个小孩子,得哄着,就服软说:“好好,我错了,我不该一个人跑出去。”
“以后不准了。”冷峯拿头蹭他,大狗似的,还嘟囔了句:“这么热乎的炕,还想着醒了抱着老婆睡一会多好,哪知道人影都没见。”
“那我现在陪你再睡会儿?”别冬故意说。
“好!”一说起这个冷峯可来劲,拉着别冬就要再埋进被子里。
别冬笑着打他:“有没有正经啊,今天事儿可多,明儿再陪你睡行不行?”
“好吧。”冷峯又蹭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别冬把粥煮上,又烧了热水,等冷峯洗漱完给他刮胡子。
小卖部只有最老式的手动刀片,冷峯看别冬拿着刀片利落的样子,他就喜欢看他用刀,在炕沿坐得端端正正地,把脖子伸直眼睛微闭,说:“这张帅脸就交给你了。”
别冬抿着唇笑,又忍不住逗他:“现在你小命都在我手里,一会我要是故意失手给你把脸划了,你这辈子就只能跟我一起了。”
“真的啊?你说的,不许耍赖啊,赶紧划。”冷峯说着还把脸往刀片凑得更近。
别冬笑着骂他是个疯子,给他仔仔细细打上泡沫,剃刀在酒精棉上抹了抹,然后麻溜又细腻地沿着冷峯的侧脸和下颌刮过去。
才刮两下,大门口有人敲门,一个脆生生的女声问:“冬子?冬子在吗?听我爸说你回来了?”
别冬一愣,冷峯仰起脸,故意开玩笑小声问眼前人:“谁啊?听声儿像你初恋女友啊?”
别冬轻轻锤他一下:“别乱说,可能是兰雅,听他爸阿布叔说的。”
“哦……”冷峯还是一副故意做出来的恍然样:“去开门啊,大冷天的人姑娘站门外呢。”
“来了!”别冬大声说,剃刀还在手里拿着,快步过去开门。
屋外头果然是兰雅,两人甫一照面,互相都楞了下,别冬印象中的兰雅还是个十二三岁的黄毛丫头,明明一起长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上学的时候别别扭扭地就再也不愿跟他走一道了。
兰雅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年轻人,一时都哑了口,别冬变化太大了,样貌,神情,嗓音,再一看到别冬手里握着的刀片,兰雅一惊,下意识往后缩了下。
别冬尴尬了一瞬,把手往身后一背,说:“小雅啊?好久不见,快进来。”